寒冬渐行,待春暖花开的时候,终于即将迎来了璟帝的生辰。
今年是璟帝的六十岁生辰,必定要大肆操办,大臣们提议借此机会好好庆祝一番,璟帝由于许久,最后终于在生辰前,决定领着大家去草场围猎。
贺怀翎上过早朝,带着这个消息回来的时候,九莺莺正坐在暖炕上看书,她手里捧着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闲书,看得津津有味,贺怀翎走进来都没有抬头。
这几天为期两个月的分房期终于结束了,贺怀翎整个人一改这两个月的颓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飞扬,他这几天每天都精神奕奕的,周身的阴冷都散去了不少,整个人像照进阳光一样,散发着温柔灿烂的味道。
因为九莺莺已经知道了他装瘸的事,所以他现在在屋内已经不用坐轮椅了,私底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可以站起来走来走去。
他走进来看到九莺莺头也不抬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他走到九莺莺面前,用在屋外冻得冰凉的双手捂住九莺莺的脸颊。
九莺莺当即被冰的尖叫一声,她扔掉手里的书,去扯贺怀翎的手,九莺莺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扯下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暖手炉。
“怎么这么凉?”九莺莺轻轻皱眉。
“外面下雨了。”贺怀翎捂着手里的暖手炉,忍不住弯了弯唇。
九莺莺朝窗外看了看,外面果然正下着雨,她刚才看书看得太认真,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春雨淅淅沥沥,因为是早春,还带着丝丝凉风,但万物已经开始生机勃勃的发出嫩芽,看起来春意盎然。
贺怀翎扯了一个凳子在九莺莺对面坐下,道:“父皇决定在他生辰那几天,带着嫔妃和大臣们去草场围猎,好好乐呵一番。”
九莺莺忍不住撇了下嘴,璟帝既然如此迷信大师所言,那么依照大师说的话,他今年根本不能杀生,那么他就算去了草场,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看着大家围猎,也不知道他去草场有什么意思。
贺怀翎看九莺莺一副恹恹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勾唇问:“你不想去?”
九莺莺嫌弃的拨开他的手,揉了揉被弹的地方,抿唇道:“我又不会打猎,去了能做什么?还不是陪着后宫那群尔虞我诈的妃嫔们斗来斗去,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不会射箭?”贺怀翎问。
九莺莺点头,“一窍不通。”
“我可以教你射箭。”贺怀翎道:“你之前不是告诉别人说是你将我从火场里抱出去的吗?你还说自己善于箭射,所以臂力强劲,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练练,免得以后露馅。”
贺怀翎想起九莺莺当初说是她用公主抱将自己抱出火场的事,就忍不住想笑,亏得大家当时都吓蒙了,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如果换个场景,估计一个个能当场笑出声来。
九莺莺听到可以学射箭,这才感觉有些期待,点头道:“也行。”
她的父亲虽然是将军,但是她还从来没有舞刀弄枪过,她有的时候看柳絮如耍剑,也觉得挺羡慕的,她如今想要学剑是来不及了,不过学学骑射还是可以的。
她上辈子也曾经跟贺怀翎一起去过草场围猎,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好,贺怀翎要装瘸扮阴翳,不能上场围猎,她要忙着应付璟帝后宫那群女人和皇室的女眷们,过得也十分疲累,所以她听说又要去草场围猎的时候,才会一点兴趣也没有。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那群女人凑在一块,简直就是大戏连连,特别是这次草场围猎正逢璟帝生辰之计,淑妃又倒台,其他人急着想要上位,不用想也知道,她们一定抢破了脑袋想要在璟帝面前积极表现。
九莺莺担心到时候自己看戏都看不过来。
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庆幸,还好贺怀翎以后做皇帝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天高海阔任鸟飞了,不用跟那些女人留在后宫里争风吃醋。
到时候,她不知道会在哪个角落继续吃西瓜、赏海棠,逍遥自在,那群后宫女人,就由贺怀翎一个人来应付吧。
不然的话,她只要一想到贺怀翎以后会娶一大群女人进宫,那群女人整天要在后宫里争奇斗艳,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只为争得贺怀翎的宠幸,她就觉得脑袋疼。
更可怕的是她们还要每天跟她请安问候,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光是想一想那幅画面,就觉得心堵得连饭都不想吃了,估计到时候就算柳絮如给她做什么山珍海味吃,她也没有丝毫胃口了。
贺怀翎看她低头沉思,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又伸手在她眉心轻轻弹了一下,“想什么呢?眉毛都要皱到一起了。”
九莺莺没好气地抓起旁边的书,打着两下他的手背,“在想你以后后宫三千的壮丽场景!”
她想起贺怀翎左拥右抱的模样,就觉得怒火冲头,明明刚才看贺怀翎还觉得丰神俊逸,现在看贺怀翎就已经变得不顺眼起来。
贺怀翎闻言轻笑道:“我有一个小作精太子妃就已经够头疼的了,哪里还敢要什么后宫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