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六皇子一死,殿下有何打算呢?”江梅决定转移话题,于是引入朝局。
“呵呵。。”萧墨琤苦笑了一声,“当我好不容易越过几座高峰以为后面该是平坦大道时,才发觉真正的对手此刻才出现!”萧墨琤望着炉中的熠熠生辉的火苗,就如看到渐渐展露身手的萧墨珩一样,眼中闪烁着几丝犀利。
江梅和沐箫和都知道他的话外之音,就连不太懂朝局的华缨也知道七皇子萧墨珩如今声势渐大。
江梅沉默了半晌,丢了一句让萧墨琤和沐箫和都差点惊掉下巴的话,
“殿下该娶亲了!”
江梅一脸淡然的看着萧墨琤,似乎觉着他该利用这点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闻言地萧墨琤用近似惊骇的眼神瞅着江梅,一脸伤心和落寞,她到底是没想过自己会娶她,还是真的对自己的感情视而不见?
沐箫和见他二人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局面,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相信江梅对萧墨琤的感情一无所知,是她真的对他无心呢,还是因两个人身份隔如云泥,觉着不可能在一起呢?
萧墨琤渐渐稳住自己的神情,没有回应她,而是一甩衣袖表情冷漠地离开了。
江梅对于他的举动有些无可奈何,她不是不在意,只是她知道两个人不会有任何结局,所以不如让他趁早死了心。
沐箫和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跟了出去。
有些话沐箫和不好说,但华缨却是好说的。
华缨瞅见沐箫和二人背影消失后,便转过身来,看着江梅,细细的眉头都快拧成一股绳,
“我说江梅你到底想怎样?”华缨愤怒地开了口。
“九皇子对你用情至深,你难道今天还不明白?全京城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嫁给他,你居然…。居然…。。”
华缨气得跺了跺脚,也居然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梅始终笑着看着她,没有说话,有些事情没法解释,也解释不了。反而,她见华缨对自己亲近了不少,心里欣慰了不少。
“你跟兰英…。。还好吧?”江梅又岔开了话题,
华缨瞅着她,无奈一笑,“还好,有的时候想恨她又恨不起来,世子也苦,当年的事,他只字未提!”
江梅叹了叹气,脑子里想起了那日沐箫和满目萧然的神色,
“这是他的聪明之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让裴兰英心中添一道伤疤呢,既然已经娶她为妻,便要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他是个很重情的男子…。”江梅说这话的时候,低垂着眼,将眸中那抹哀伤掩入心底。
往事已成追忆,锦瑟年华不消说起……。。(未完待续。。)
ps: 大家总算知道为什么华缨会与江梅身份混淆吧
第一百五十章 我的王妃
接下来的几日江梅都在府上歇息,空中时不时地飘着小雪,她和府上的丫头们也都围在火炉旁行起了酒令,气氛好不欢乐,江梅的府上如此轻松惬意,可朝中却不然,如今年关将近,朝臣一来要准备年尾的灶祭,二来大桓三年一度的官员考课也正在有序的进行中,因东西两场战乱,官员考课已经推迟,这几日恰好在最后的商定阶段,因萧帝下令年前必须完成,所以朝中众臣已经忙乱不堪,
眼下吏部、户部和祠部三部最为忙碌,宗世林被罢官后,尚书右丞纪若思升任尚书左丞,中书侍郎傅嘏则升任尚书右丞。原吏部郎张匡世被罢官后,治书侍御史张少虞也因功升任吏部郎,协助裴蕴处理吏部政务,而原吏部郎中沈攸则升为户部郎,谁都知道沈攸与裴蕴关系匪浅,而沈攸调去户部,显然是裴蕴在谢荟底下安插了一个眼线。不过不管怎样,这年关时节,整个尚书省系统的官员都已忙得脚不沾地。
此时,吏部和户部的官员们因为一件公案在尚书上省的堂内争执了起来。
户部郎中廉德清拿着手中的簿册对着值班的尚书右丞傅嘏,愤愤不平地说道:“傅大人,宣城郡今年人口减少,赋税更只是往年的一半,为何吏部的考核中,王士衡还是上等呢?您给说说是怎么回事呢?”
阔脸长须的廉德清已年过五十,他性子耿直正气。办事向来公允公正,当他得知王士衡被评为上等时,心中那股浩然正气便冒了出来,心想一定得让上头评个理,于是拿着今年各州郡上报的户、税簿册便气冲冲地跑来省部的公所。
此时尚书右丞傅嘏正当值,眼见廉德清在大声嚷嚷,心里急得不行,快步拉住他让他坐了下来,再给吩咐人给他倒茶,廉德清说的情况他心里何尝不清楚。但王士衡是苏老太爷的门生。苏维信早就打过招呼,想明年把他调任吴兴郡内史,这个事情户部郎沈攸也是心知肚明的,可偏偏廉德清这个二愣子把事情给捅了出来。要是闹大了苏相和裴相的脸上都不好看。眼下朝中好不容易一派祥和。各部各省的官员也难得协力齐心。其乐融融。一定得劝服这个老头子。
傅嘏安抚好他后,便在他对面坐下,不疾不徐道:“廉大人。是这样的,王大人已在宣城任职多年,一直恪守本分,谨小慎微,宣城在他的治下也颇为安宁,今年三吴动乱,百姓流离失所,宣城这种情况也是情理之中,就连一向富庶的吴郡和会稽今年也短了不少粮税,所以宣城今年的情况也是情理之中啊!”
廉德清听了他的解释后,不以为然,他看着横脸阔肉的,似粗糙愚笨,实则心细如发,虽然傅嘏是他的上司,而且还是裴相的亲信,可是廉德清也毫不给面子,直言道:“那历阳郡今年粮食丰收,赋税也比往年多了一成,今年裴相西征时,还从历阳带走不少兵力,可以说也为西征做了不少贡献,为何历阳郡守羊敬仁还被评个中等呢?再说了,宣城离吴兴郡还有些距离,想来吴兴动乱好像对宣城影响不大吧!”廉德清说到最后,嘴边还带着些嘲笑。
傅嘏闻言,脸拉了下来,廉德清提哪都别提历阳,眼下裴相看历阳是万分不爽,当时他从豫州带兵前往江州时,那个羊敬仁便从姑孰锺迹至历阳,占据了建康上游的好地势,朝廷为避免豫州动乱便承认了他的郡守之位,这事就连萧帝都颇为恼火,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还在裴相已经放弃豫州,豫州由谢旷把持,所以也就没太计较。
谢旷到任豫州刺史后,因顾及羊敬仁的缘故,上书请求将豫州治所移至居巢。朝廷欣然应允,再者谢旷在芜湖屯有重兵,芜湖也为建康上游的军事重镇,且在历阳上游,所以谢旷使了这招妙计,让自己尽量保持优势。
“廉大人,历阳的事我劝你还是别提的好,省得圣上动气,那羊敬仁不知好歹,乘朝廷兵力不暇之际,占据了历阳,你以为裴相、谢相看得过去?”傅嘏不由冷冷道,他话已至此,希望这个糟老头子能明白其中的厉害。
“历阳可以不提,可宣城不能不管,总之,我一定要上书陛下,让陛下秉持公道!”说罢,廉德清起身向傅嘏做了个揖,便施施然地离开了。惹得傅嘏在他身后瞪了好一会干眼。
当晚,傅嘏便把这个事告诉了裴蕴,让他颇为意外的是裴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无下文了,傅嘏用眼瞅了瞅一旁的沈攸,只见沈攸倒是一脸轻笑,似乎丝毫不为这个事情而烦心。傅嘏更是有些纳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