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桢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刺鼻的气味呛到,直打哆嗦。
“你…你干什么?”袁桢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指着江梅,质问道。
“哼…你中了江湖至毒‘凤髓香’,不说真话明日一早你就一命呜呼了,”江梅轻笑道:“顺便再让你看个东西。”
江梅把高炽早已经准备的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件袁韬常穿的一件袍子,袍子上血迹斑斑,看得袁桢一时恐惧不已,因为他知道那件袍子是袁韬的母亲亲自为他缝制的衣物。他母亲去世后,他一直带在身边,随时穿戴。
“如果你不相信,我再给你看一封信。”说着又递给袁桢一封信,袁桢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信封,一眼便瞧出那是他儿子的笔迹,“父亲亲启。”
袁桢眼睛闭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才有些后悔,不该让自己的儿子牵扯进来,此刻他也终于相信江梅的手中握着他儿子的性命。
他沉默半晌后,终于出声:“说吧,你想怎样?”语气疲惫无奈至极。
江梅悠然冷笑道:“很简单,告诉我国玺在哪里?”
袁桢闻言一愣,灰灰的瞳孔陡然一缩,“国玺?什么国玺?”多少年来,已经再也没有人提及这个事情了,怎么眼前这个女子问及国玺的去向。
“还能有哪个国玺,当然是中原战乱时遗失的国玺。”江梅有些没有耐心的解释道。
“你指的是当年云凌波私藏的国玺?”袁桢压低声音沙哑地问道。
他一提及‘云凌波’三个字,江梅的心中如同被刺痛一般,“正是,云氏死后,国玺不就落到你们袁氏手里吗?”江梅冷笑道。
袁桢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仔细思索了江梅的言语,问道:“所以你以为当年云凌波死后,我们夺得了国玺,你为了得到国玺,拿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是吗?”
“云凌波不是死于你们袁氏兄弟和裴蕴的算计之下吗?你们应该已经拿到了吧?”江梅眼中带着一丝阴暗,故意激他道。
“哼…”袁桢被她说得有些恼怒,“你找错人了!害死云凌波的另有其人,国玺也不在我们手里,我哥哥和裴蕴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袁桢深思有些飘远,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再次回想似乎得从记忆深处挖掘一些遥远的碎片。
江梅按捺住内心的伤痛和愤怒,轻蔑道:“除了你们还能有谁?他死后,你们兄弟二人占据荆州,而裴蕴得掌中枢。”
袁桢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冷笑道:“你以为就我们兄弟想夺荆州吗?”
江梅微眯着,审视着他,脑子里在思索着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还有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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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地牢惊闻(三更)
“哈哈…。。”袁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大燕乘乱夺得襄阳,大桓军队退守竟陵,而竟陵是我们兄弟从裴岩手里夺回来的。虽然云凌波与裴岩有师徒之分,但裴岩一样忌惮他。”
江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她压制住内心的波动,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质疑道:“你别骗我,云凌波和裴岩的儿子裴景声情同手足,他们都是裴岩一手带出来的军将,裴岩怎会舍得对自己的弟子动手?”江梅实在想不出裴岩伤害云凌波的动机。
“云凌波在襄阳声望甚高,且战功累累,对于下游的夏口威胁很大,裴岩一心想得到荆襄,裴蕴能在朝中为相,也是因为他在夏口的缘故,这么多年来我们与他明争暗斗,他占据夏口就像一把尖刀插在我们身上,让我们动弹不得。”袁桢恨恨道,“要不是萧帝撤了裴芾的官职,改让谢廷林代替他,我们还没机会动手呢。”
江梅内心轻笑道:“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才使出这招。”
袁桢接着说道:“裴岩是只老狐狸,他自己不方便动手,引我们协助裴蕴一道出手。”他突然盯着江梅,沉声道:“我想云凌波手里的国玺应该被裴岩获得了吧!”
江梅当他想让她转移视线,于是撒手一笑:“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也就别怪我狠心了。”
袁桢见她不肯信他,急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还要我怎样?要是我们手中有国玺,还至于等到现在吗?”
江梅自然知道这一点,只是继续套他的话,“那裴岩拿着国玺能做什么呢?”
“或许他也想谋权篡位?”袁桢冷笑道,“不过,他儿子去世后,他就心灰意冷,或许放弃了也未可知。”
江梅想了想还是不太相信,“你为何笃定是裴岩害了云凌波呢?”
“因为只有他有这个能耐和机会。”袁桢盯住江梅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回道。
“何以见得?”江梅反问。
袁桢侧过身子回道:“云凌波手下很多将领也是裴岩的亲信。当时我哥哥在江州。裴蕴在豫州,如果云凌波真的得到了国玺,唯一可能知道消息的就是居于夏口的裴岩。至于裴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偏头看向江梅,“恐怕姑娘得去问他本人了。”
江梅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他半晌。内心在仔细思量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是绝对正确的。那就是裴岩一定脱不了干系。
她想起了那刻画在她脑海了十几年的一幕,“好好活下去,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这是那人在最后跟她说的话。印在她脑子里最后的画面是云凌波看着她一副微笑、放心又决绝的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