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部郎的诧异不已神色,李佑淡定的说:“服软又怎么了?我年纪小、官位低、资历浅、少,向诸公低个头求几篇章,很奇怪吗?”
朱放鹤很坚决的点点头,“我可以告诉你,很奇怪,很出乎意料没人想得到”
目送朱部郎离开后,李佑站在太学门下略一思索,也步出成贤街,喊来马车去十王府有些事情,也该确定下了
李佑到了归德长公主府邸在门官那里听了一下,得知千岁殿下去了东安门内的少府,所以不在家中于是他转身便走,刚出了路口,就遥望见那队有点夸张的仪仗,不是长公主又是谁?
李佑避道而让,等到仪仗入府一刻钟后,再次去门官那里求见,这次被引了进去
他随着带路的内监一直走越走越奇怪,居然被领到一处幽雅的偏院,又进入掩映在花丛里的明堂却见里面有七八人,都是内监和宫婢之流人物,簇拥着一位小小幼童,唯独不见归德长公主
李佑莫名所以有个奶娘模样的少妇抱着幼儿上前,对他道:“殿下有令,既然李先生来给小主公授课,那便拜托了,我等皆为服侍之人”
授…授课,李佑望了望奶娘怀里熟睡的小柳儿,这才一岁半的小娃娃,也太着急了罢?再说就凭自己这点化水平,误别人弟也就罢了,这可是自己的种,还是小心点
“等他醒来再说”李佑吩咐过后,坐在一边喝茶没奈何,作为名义老师,门面功夫总是要装的
过了半个多时辰,小柳儿也没醒,一身软缎罗衣的归德长公主倒是来了她看着正对小柳儿发呆的李佑笑了笑,信挥退左右,只留了李佑单独叙话
“你真是诡计多端,这次又把诸位先生们将了军,心情很不错罢”归德千岁随口问道她嘴里的“先生”当然指的是阁老,大学士体面尊贵,皇家人都尊称一声先生
“将什么军?幸亏今日朱部郎来做中,不然就只有低头一条路,还得求阁老们来赏面”李佑叹道
长公主断然道:“这不可能,你会主动低头?那样你什么好处也得不到,绝不是你的路数!我料定你必然留有后,只等着先生们跳进圈套!”
怎么她也这样想?李佑苦笑道:“真没有后,我就是习惯性拖着,运气好等来了朱部郎做中,不然就只能低头服软了”
“你真的没有后只是习惯性拖着?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归德长公主若有所思后突然又开口道:“你也忒奸诈了!”
李佑奇道:“什么奸诈?我又怎么了?”
他还在装蒜…归德长公主忍不住伸腿踢了情夫一脚,“在本宫面前就别装模作样了,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
被踢一脚作为某种活动的暗号,李佑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当即下意识的伸去搂眼前的小贵妇,却被闪开了
“方才并非故意的,你不要误会,这几天不方便…”长公主脸色微红的对情夫解释说
李佑拍拍脑袋,又坐回去莫名其妙的问道:“说罢,我怎么奸诈了?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平白被你污蔑一次”
归德千岁目光如炬,指明道:“这次你能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我我看得出,既然你没有任何后,那么就是在施展空城计,故意做出从容淡定、无所畏惧的模样,也可以视为虚张声势
这让那些阁老不知底细,以为你有什么阴谋,生怕上当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想要通过朱部郎来当中间人解决事情于是你就可以狮大开口漫天要价!这就是我的看法,是也不是?”
听到情妇这信心满满的阴谋论式脑补,李佑瞠目结舌,半晌无语皇天后土可鉴,他真没想使什么空城计
可是他若做点什么事,大家都以为他有诡谋;若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却又以为他使空城计诈唬对做人难,做名人更难,做被过度解的名人难上加难,李大人感慨道
李佑半天没说话,归德长公主也低头沉思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她抬头破了沉静的氛围,端丽的脸庞上充满了大彻大悟后睿智的光辉“我想我悟到了从前你对我说过无招胜有招,我一直参详不透,只以为你是编出来糊弄的人直到如今,我才领悟到其中深意”
李佑仰天长叹,“好了好了,不要境界大成破碎虚空了,我是寻你来说正事的”
“是何正事?”归德长公主收回心思,聆耳细听
李佑斟酌词句,缓缓道:“这个,是和产业有关的我欲奏请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