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有些恍惚,偏头去看谢绰,只见他默不作声地站在墙边,隐在一片阴影之中,像个天生就被晦暗所侵蚀的灵魂。他稍稍低首,眼睫歛着,整个人是灰色调的,拢着一片鬱闷的雾,看起来特别像一隻被遗弃的小狗。
徐羡心下一颤,轻声道:「谢绰……」
可那委屈巴巴的小狗却忽地爆炸了。
他猝然抬眸,拉过她的手,直接把人摔在沙发上,毫不怜香惜玉的那种。
周边的气球被挤了出来,潮水般溢了满地,轻飘飘的在地板上涌动着,如同谁在沧浪中载浮载沉,悬而未决的一颗心。
谢绰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邃黑的眸子里满是阴鷙,徐羡被看得发怵。
下一秒,他俯身吻了上去。
脣齿用力相撞,没有丝毫温柔与怜爱,仅仅是野蛮而粗暴的略夺,他将她固定在怀里,一隻手掐着那纤细的后颈,把人往自己的方向送。
徐羡被吻得生疼,不,被咬得生疼,铁锈味在舌尖发酵,酿出的都是凋零的理智,所有情绪被无限放大,本能里的独佔慾和控制慾叫嚣着淹没了彼此。
他在发洩。
她挣扎着,他却只是更紧地禁錮住她。
「徐羡,跟吴乐廷处得还好吗?」谢绰抬手按住她的嘴角,抹开一丝血跡,于皙白的肌肤镀上斑驳的红,「是不是厌烦我了,所以想要找下家了?」
「我没有……」闻言,徐羡蹙眉,刺痛感从脣角蔓延到心脏,被怀疑的滋味并不好受,「我跟他没什么,只是普通前后辈的关係而已。」
「普通关係?」谢绰冷笑一声,按着她嘴角的手更用力了,「我没见过哪个普通关係的前后辈,会这么亲密地让对方倒在自己身上。」
「他喝醉了。」嘴边的刺痛被剧烈放大,徐羡眉间沟壑更深,「而且我原本是跟ivy一起扶着他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係。」
他又垂首要去吻她,徐羡却先一步捂住他的嘴,谢绰瞇了瞇眼,眼尾线条顺势拉开,左边的红色胎记透着丝丝危险。
「谢绰,我跟吴乐廷之间清清白白,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谢绰扯了扯脣,弯出的线条里都是讥讽,「看到我女朋友跟别的男人贴在一起,我还不能生气了?」
「都说了只是误──」
语声戛然而止,只见谢绰骤然凑近,鼻尖抵着鼻尖,四目相交之际,压迫感排山倒海而来,浸润了她整身,近乎要灭顶。
「徐羡,你知道我多想把你关起来吗?」
男人声嗓如低鸣的晚鐘,沉且哑,更多的却是不容忤逆的强势,一字一句震盪着她的心口。
「我想把你关起来,这样就没有人可以看你,没有人会对你產生不该有的想法,没有人会分走你的注意力。」他握住她的脖颈,手背青筋隐隐浮出,平时那隻修长乾净的手只会温柔地抱她、抚她,现在却不顾她痛苦的表情,执意弄疼她,「我多想让你只看着我啊,羡羡,你眼里能不能只有我?」
男人面色那么平静,眼底却是痴迷的疯狂,阴冷和乖戾浸染了眼角那点红,洇出几分妖异的猎奇感。
徐羡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
她抬手扶住他的手腕,想要摆脱他的箝制,却是于事无补。谢绰并没有真正地去掐,但仅仅是这样控制着咽喉,任谁也不会好受。
徐羡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被夺走,一吐一吸都消融在他的指缝中。
「很难受吗?」谢绰见她眼角被逼出了泪,低声道,「我刚刚一个人在家里等你,却迟迟等不到你的时候,也是这么难受的。」
「我不是个浪漫的人,但我还是想给你一场不遗憾的生日,别人有的你必然不会少。」
「可我呢?我从期待到担心,怕你又出了什么事,出去找你,结果你却跟别的男人待在一起?」
「徐羡,你知道么?我感觉我自己就像个傻子。」
「你总是知道怎么让我疼。」
徐羡见他眼底闪过失落和自嘲,挫败凌驾其上,整个人破碎感尽显。
她想到他一个人在家等不到人的画面,难免有些心疼,可眼下这种景况,更多的却是恐慌。就在她以为他又要做什么时,下一秒,颈间却是一松。
谢绰终于放开了加在她身上的囹圄,徐羡如获大赦,偏头喘了几口气,又被他给扣着下巴扳回来。
光影参差,徐羡晃了眼,却见男人目光锁定自己,极尽痴缠。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指尖流连的都是似水柔情,绵长而繾綣。
他温声道:「羡羡,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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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好想搞强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