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弄瘸独孤大老爷就了却心愿的弟子跟着大郎见了几个师兄弟后,顺顺利利成为一名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主要分三拨,直属于皇帝的,名义上归属于大内侍卫但实际上听命于太子的,以及负责守卫后宫诸位娘娘还有住在宫中皇帝公主的。
这位弟子毫无疑问属于最后一种,入职后他惊讶地发现不仅他的同僚,他的上司,还有顶头上司的大儿子都是“自己人”……
看到师父的布局,自以为猜到师父的志向,这弟子越发兴奋起来。
他跟着上司和同僚一起拜见过杨氏,在当值之余,就和同门们凑在一起琢磨并修炼师父新下发的功法。
杨氏告状告到海成王那里,海成王令独孤侧妃闭宫自省,独孤老爷子果断幽禁他那位姨娘……东宫三殿下什么都知道,但却故意装聋作哑。
他越来越觉得妻子和幕僚们说得对:王爷有意分隔开他和他母妃还有独孤家族。
他现在都记得他媳妇那番话:殿下,您若是王爷,如何忍得下独孤氏所作所为?
他要是他父王,早找理由把独孤家族都发配了!
如今他父王摆明了就是不想他母妃封后,甚至不惜用杨氏来摁住他母妃……这个天下人都瞧在眼里,但他已然入住东宫,且父王至始至终没有埋怨乃至于迁怒他,他……肯定要忠君!要孝敬父王!
所以独孤侧妃被关在咸福宫,身边女官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求到了他面前,他也无动于衷。
自此三殿下就在海成王这儿彻底留下“拎得清却薄情”的印象。
随后海成王严厉“提点”了独孤老爷子,独孤老爷子考虑再三,选择了致仕保平安……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海成王少了个心腹之患,又梦见了几次白月光,没有再对独孤家做什么,而在杨氏小意温存之下,他决心多活几年,多培养下小儿子。
转年海成王登基,立三皇子为太子;杨氏封贵妃,总揽宫务;独孤侧妃参加了登基大典,之后继续在咸福宫中自省,新君封赏完有功之臣后关于她的旨意姗姗来迟……
身为太子生母,独孤侧妃只落了个嫔,封号还是“静”,十足讽刺。
紧接着皇帝的骚操作来了,他从独孤家祖地挖走了白月光独孤氏的棺材,重新入殓后暂时放在太庙边上,再在朝堂上宣布他追封独孤氏为后,作为太子的三皇子则被记到了独孤氏名下。
当事人太子一脸懵逼,但转念一想他也算解脱了:他真是很厌烦生母一次又一次拖他后腿!父皇不封母妃为后又如何?耐心等待不就是了?!等翌日……母妃直接做太后不好吗?如今可好,父皇一怒,他们母子名义上都没有关系。
真是何苦来哉?
真像他媳妇说的那样,母妃权欲熏心远胜过他这个当儿子的!
而皇帝见太子垂眼沉思许久也没有为他母妃求情,只当他默许,心中难免失望。
覃静州就站在太子不远处,把皇帝和太子父子俩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这爷俩迟早得掐起来,独孤家也并不甘心就此沉寂,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到边关“避避风头”了。
别看海成王登基为帝后天下看似安定了一段时间,随着大齐西部大丰收,几位不甘心的藩王蠢蠢欲动起来:实在是皇帝看起来赢得太容易,这几位藩王觉得他们上也行!
覃静州看来几位藩王也不是妄想,新君他在历代君王中能力中偏下。
于是新君登基第二年的春天,几位藩王联手给他了个“惊喜”:几位王爷都反了,借口是皇帝卸磨杀驴。
皇帝的确得位不太正,宗室和世家之中都有倚老卖老的主儿把话说得很难听,不过这些老家伙的出发点是让皇帝拿好处堵他们的嘴,万万想不到皇帝不走寻常路,他在清洗内宫的时候偶然得到了先帝的遗藏,一批效用微妙的秘药。
出头的老家伙们先后在一年里都“马上风”了……皇帝跟杨贵妃感慨“谢先帝不杀之恩”后把这批秘药毁了,经手人也被抹除,然而除去人证物证,皇帝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
只不过造反的藩王们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一呼百应,但是他们兵精粮足——长期和关外北狄人作战,他们的兵将完全跟皇帝从先帝那儿接手的各地守卫军……差不多是老兵打新兵蛋子的差距。
几位藩王的联军转眼之间就距离京城只有五百里了,颇有当年海成王先锋军势如破竹,兵临城下内味儿。
皇帝接报,来不及宣泄情绪,赶忙召集内阁和族老们商议对策。
增兵换将都是必须的,但……换谁?!
最后众人推举了个“倒霉蛋”南平王……在边关驻守十年的一位藩王挂印出征,覃静州也静极思动,
就让弟子去转告杨贵妃。
杨贵妃眼珠儿一转,就有了主意。
太子妃这两年里把太子笼络得差不多,不过她依旧防备着对太子有一定影响力的覃静州,杨贵妃安插到东宫的女官一撺掇,太子妃果然中计,转过头就劝太子让覃静州也去边关历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