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们睡觉吧。”萧洛兰轻声道。
”我舍不得睡。”周绪实话实说“眼一闭就天亮了,天亮就要离开夫人去府衙处理公事了。”
“若是时间可以过的慢点就好了。”周绪喃喃道。
萧洛兰脸微红,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她伸手摸了摸周宗主的脸,这几日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早出晚归的,没一刻得闲。
依照萧洛兰对周宗主的了解,若是可以休息,他肯定会休息的。
“那我也不睡陪着你。”萧洛兰想了个法子。
周绪被可爱的夫人逗笑了,满心柔软,他狠狠的抱住夫人,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处,这几日死死压抑在心底的嗜血并未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如烈火焚原,撕扯他的理智,额头青筋爆起,周绪狭长的眼底阴鸷骇人。
那些人怎么敢这么羞辱他的夫人。
不仅派一个阉人过来宣诏。
花容夫人…这种不正经不入流的名号也敢封给他的夫人,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夫人,连一点委屈也舍不得让她受,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幽州距离长安太远,圣旨一下,不管它有多严密,始终会泄露,更何况皇帝也不想隐藏,周绪脸色冰冷至极,估计长安的那些世家高门早就得知了夫人封号一事,世家圈子环环相扣,这种私底下的消息就像风传的一样快。
封号既定,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人尽皆知,周绪只希望夫人能知道的晚一些。
周绪转动眼球,淡淡的血丝萦绕,他一定要让那群人付出一个惨痛的代价才行,要让他们想起花容夫人这个封号就感到彻骨的寒意。
说实话,周绪已经很久没见这种直接的挑衅行为了,府衙里的众人围着这次离奇的举动已经梳理了好几天,又定制了一堆反击计划,周绪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几日他仔细琢磨着,始终觉得自己没有抓到一个重要的点。
但不管怎么样,该死的人还是要死!
周绪慢慢平息好呼吸,不让自己吓到夫人,手掌缓缓的摸着夫人的长发,一下又一下,转移了话题“今天玩得开心吗”
萧洛兰靠在周宗主的胸膛上,周宗主像火炉似的,在冬天很暖和。
“挺开心的,我还给两个孩子买了驱傩面具,后天就是腊八节了,听说那天还会有和尚进行浴佛礼,给民众祈福,还有驱傩队伍表演。&ot;萧洛兰并没有在周宗主面前提见到廉世清的事,她让春花和夏荷就当作不知道这事,那两个护卫她也让他们不要说起这事。
周绪听着夫人清缓的话语,心渐渐宁静下来∶&ot;腊八节那天我不去府衙了,就陪着夫人,我们一家人好好逛逛。&ot;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这样会不会误事?”萧洛兰问道。
“就一天而已,不碍事。”周绪亲了亲夫人的脸“然后呢,夫人又逛了哪些地方。”
“登云楼里有首萧公的诗,我觉得挺有趣的。”萧洛兰继续说道∶“就是【秋思】那首,里面描写的都是吃食,可惜等明年春末我们去清河的时候估计吃不到秋天的螃蟹了。”
萧洛兰有点遗憾,她也挺喜欢吃螃蟹的,江南的螃蟹才好吃。
周绪在心里记下这事。
&ot;…夏荷带我们去天下茶楼,我们选了一个二楼包厢,茶楼说书人讲的故事很好,讲的是一位将军与梨娘的故事。”
萧洛兰把梨娘的故事讲了一遍,没听到周宗主的声音,便抬头看了看,发现周宗主半闭着眼睛,隐有睡意。
周绪将夫人朝怀里带了带,在夫人的香气里昏欲睡,沉浸其中,心神松缓下来。
萧洛兰望着周宗主,他很快就要睡着了,眉宇间的皱痕也淡了些。
周宗主从不把公事上的烦心事带回来,每每见她都是带着笑意,萧洛兰心里五味杂陈,廉世清都知道了封号的事,想必周宗主也知道了,那个封号是不太好,相比其他夫人的,显得有些不尊重人,不过周宗主从不在她面前提起。
他不说,萧洛兰就当作自己不知道,但自己不在意,周宗主却是明显很在意,以往周宗主的情绪不会有那么大的波动。
似乎在她面前,周宗主总想当一个无所不能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