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这才晓得红红脸,无不赞同地点了点头“嗯”。
郭襄心内存疑,瞧了瞧前面的破虏,趁着大家找到了地方四散赏花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破虏,我刚才看见你给云霁买的那个红豆珠串了,我觉得挺好看的,你是在哪里买的?”
“哦,二姐,在月老庙。”郭破虏不疑有他,站在花树下回答。
“哦,那你是自己去的?”郭襄看似无意地问。
“不是,我跟着君宝一起去的,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去。”郭破虏憨笑着挠挠头,云霁让他买了那东西自己戴了,破虏也就隐约明白云霁的意思了。
郭襄点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郭破虏疑惑地挠挠头,吕云霁一下子蹦到他面前来。
“破炉子!”
“云霁……你……收了我的红珠串,以后不能再叫我破炉子了!”郭破虏委屈地道。
“那叫你什么?”吕云霁眨巴着大眼睛道。
“……”郭破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吕云霁气的拧了他一下。“啊!”
郭襄静悄悄地走开,走到溪边停下,脚下流水汩汩,觉得风越来越暖了,心上仿佛有春芽开始慢慢生长。她心想,这兴许就是两个人彼此怜惜的那种感觉,她会将这种感情放在心上,好好怜惜的。
吕成彦摇着扇子,穿的一身紫衫,风度翩翩,不期然间凑了过来,“姑娘看得那福美人图,可有食欲大增?”
郭襄冷不防回头,听得这话,忍不住大笑。“自然,自然,不过那美人兴许并不能领公子的情,反倒要责怪公子将他堂堂须眉化成了一个巾帼了。”
吕成彦轻笑,鬓角修的好看极了,及是风流态度,语音魅惑上挑,偏偏又让人生不出轻佻之感。
“姑娘说笑了,在下眼中,美丽之人即为美人,并无雌雄之别。”
郭襄听得又是一阵笑,不由得聊起来当日的情景来,继而又聊到了武功上。
两人在河边说说笑笑,笑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郭芙替耶律齐擦了擦头上的微汗,看见郭襄和吕成彦聊得开心,便心思微动,问道:“齐哥,你看襄儿和吕大公子配不配?”
耶律齐看了一眼,柔声笑道:“配是及配,不过这还要看二妹的意思。我看君宝小兄弟对二妹倒很是在意。”
“他哪里是在意?分明是觊觎,那天他差点就……”郭芙连忙住了嘴,看着等着她说下文的耶律齐,“张君宝不过一个小和尚,年纪比襄儿还小好几岁,他能照顾得了襄儿那个刁钻古怪的丫头吗?我看嘛,吕大公子成熟稳重,风度翩翩,不比你当年差!配得上襄儿,也哄得住襄儿。”郭芙爱意满满地望着耶律齐。
“芙妹,你不能这么说,我看君宝气度非凡,不是池中之物……”
那边的欢笑声越发大了,原来是吕云霁和郭破虏也加入了那边,玩起泼水来了。
“哎!弄到身上着凉了怎么办?”郭芙作为大姐的操心劲儿又上来了,跑到那边训斥,结果不防备被泼了水,郭芙大怒,又泼了回去,结果演变成了泼水大战。
一众人都玩的不亦乐乎,笑声传了很远。襄阳城百姓军民一心,樊城的守将也是吕文焕的大哥,吕成彦的父亲吕文德。襄阳民风开化,妇女不需蒙面亦可出行,头上戴着袅袅春幡,皆微笑看过来。
宋宁宁斜倚着马车,脸色苍白,在阳光底下,听得这笑声,也好似舒缓了过来几分。她身子因为流产而伤了,也为此得罪了吕大小姐,还为此失了宠爱,想想真是得不偿失,心早已经灰了大半,心想着,若是自己幼年时出身殷实的农户之家,也比被卖给牙婆当瘦马强。哎,若不是因为她出身低贱,无别的可以依恃,她怎么会连同墨画想出这样的招数来。
墨画心疼地看着自己家姨娘,心内微微叹息了一声。自打事情出了以后,虽然月钱照常,但明显的,她是失了宠爱了,在吕大人心里成了心里藏奸的小人,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翻身的了。
只盼着姨娘能够宽心,好好将养身体才好。
但她将来恐怕是不能有孩子了。
墨画上前,替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兜,“姨娘,小心风。”
宋宁宁握紧了她的手,不由得红了眼眶,好在自己还有这个墨画,从以往到现在,一直陪伴着自己。
今后再也不做他想了。
白素素脸上蒙着一层轻纱,双手好整以暇地收敛着,站立得如同笔挺青松一般,斜眼过去,见那吕成彦正与郭家小姐笑得风雅抒怀,不由得微微皱眉,手指心渐渐地掐紧了。
琳琅最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看见郭家的那起子游侠女子玩耍不羁,很是不屑,但她素来伶俐,知道心思不可外露,又瞧了一眼宋宁宁,见她目光中含着羡慕,便冷笑了一下。
“姨娘,咱们去那边赏花罢!”
白素素收回目光,搭住琳琅的手,慢慢地走到花树下,一脸怅惘。也不知是故意,还是随意,在这棵树下,若是吕成彦稍一抬眼,便能看得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