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她哭了多久,只记得她不断重复舍不得。
我左边的衣袖湿了一大片,泪水是温热的。
这是我和明菁第一次超过朋友界线的接触,在认识明菁一年半后。
后来每当我右肩酸痛时,我就会想起明菁抽搐时的背。
于是右肩便像是有一道电流经过,热热麻麻的。
我就会觉得好受一些。
不过这道电流,在认识荃之后,就断电了。
明菁知道我用左手吃饭后,喂我吃了一阵子的饭。
直到我右肩上的绷带拿掉为止。
〃姑姑,这样好像很难看。〃我张嘴吞下明菁用筷子夹起的一只虾。
〃别胡说。快吃。〃明菁又夹起一口饭,递到我嘴前。
〃那不要在客厅吃,好不好?〃
〃你房间只有一张椅子,不方便。〃
〃可是被别人看到的话……〃
〃你右手不方便,所以我喂你,这很单纯。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嗯。〃
放榜结果,我和子尧兄都只考上成大的研究所。
很抱歉,这里我用了〃只〃这个字。
没有嚣张的意思,单纯地为了区别同时考上成大和交大的柏森而已。
柏森选择成大,而明菁也上了成大中文研究所。
但是孙樱全部杠龟。
孙樱决定大学毕业后,在台南的报社工作。
毕业典礼那天,我在成功湖畔碰到正和家人拍照的孙樱。
孙樱拉我过去一起合照,拍完照片后,她说:
〃明菁,很好。你也,不错。缘份,难求。要懂,珍惜。〃
我终于知道孙樱所说的〃珍惜〃是什么意思。
当初她也是这样跟明菁说的吧。
孙樱说得对,像明菁这样的女孩子,我是应该好好珍惜。
我也一直试着努力珍惜。
如果不是后来出现了荃的话。
我像是咖啡豆,随时有粉身的准备
我像是咖啡豆,随时有粉身的准备
亲爱的你,请将我磨碎
我满溢的泪,会蒸馏出滚烫的水
再将我的思念溶解,化为少许糖味
盛装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