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认识已经七年了。”
“我——”辛意田看着他欲言又止。一些凌乱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没想到两人的关系会进展的这么快,快到让她措手不及。
谢得顺势在她床头坐下,低声说:“放心,我妈只记得哥哥离开前的那些人和事,之后的记忆呈混沌状态,她应该不记得你。”
辛意田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看窗外。
“我爸走了,我才发现这世上只剩我妈最后一个亲人。她身体和精神状况时好时坏,我很担心,才会从酒店搬回家里住,想趁她还在的时候多陪陪她。我们早点结婚,家里有小孩,她不会那么寂寞,这是其一;其二,以前我从没想过结婚这种事,如果一定要的话,那个对象只能是你。”他习惯把情绪、想法、态度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考虑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吐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种毫无保留的态度让他有种赤身裸体在大街上行走的感觉,像是失去自卫能力一般,因此说的时候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这种看似询问实则强硬的做法让辛意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爬起来穿衣服,在他带上门出去之前说了一句:“结婚是大事,不是我们俩说了就算的。”
谢得停住脚步,双眉蹙在一起,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
两人收拾妥当离开,谢得送她回沈家。车上辛意田接到母亲的电话,“诗龄跟均和又在吵架,把均安也得罪了,抱着琪琪要走,被我拦了下来。老沈气得心脏病差点发作。还有你,在外面过夜也不说一声,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啊?”她忙说:“我这就回来了。大过年的,他们两口子又吵什么架啊?”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沈均和跟朋友打麻将,一天一夜没回家,输了不少钱。老婆廖诗龄找到他,叫他回家他不肯,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把麻将桌掀了。两人一路吵回家,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少说几句。廖诗龄不小心把沈均安一瓶香奈儿的香水砸了,沈均安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她几句。廖诗龄不满她偏袒弟弟,嘀咕她赖在娘家白吃白住,把她离婚一事也拿出来说。沈均安气得大哭,收拾行李要带女儿走。沈家山动了大怒,吓的所有人不敢吱声。沈均和一看不对劲,脚底抹油溜了,廖诗龄尾随而去。因此当辛意田回去的时候,沈家硝烟弥漫的战场暂告一段落,沈家山抱外孙女琪琪出去喝茶,沈均安躲在房间里看电视。
辛妈妈站在门口张望,老远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开过来。辛意田下车,有些意外谢得也跟着下车。他朝辛妈妈走去,喊了一声“阿姨”,说了几句过年好之类的吉祥话。辛妈妈仔细打量他,眼中露出迟疑的神色,最后什么都没问,只招手说:“外面冷,别光站着,进来坐。”
谢得有些拘谨地坐在沈家的客厅里,辛意的妈妈对他似乎还有印象,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喝了杯茶,坐了十来分钟便走了。
辛意田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辛妈妈敲了敲门,说:“家里有香肠和干鱼,你要不要带一些去北京?”她忙说好,找了个干净的袋子出来。辛妈妈一边往里面装一边慢慢说:“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年轻人,你在跟他谈朋友?”
她轻轻点头。
辛妈妈又问:“他叫什么?”辛意田过了好一会儿,低声说:“姓谢。”
“真的是他!”辛妈妈面露怒色,“你们是认真的还是闹着玩的?”
她低着头不说话。
辛妈妈脸色一变,冷声喝道:“你以后少跟他来往,听见没?”
辛意田十分无奈,“妈,他不是什么骗子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不要对他有偏见嘛。”
辛妈妈提高音量厉声说:“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差点身败名裂!还有他们谢家的人,是咱们惹得起的吗?”
“妈,那件事早就过去了,我不是没事嘛!他那时候还小,做事不知道分寸,又喜欢恶作剧——”
辛妈妈气得打断她的话,“那是小孩子恶作剧吗?给你下安眠药,试图非礼你——,十六岁的男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还用人教吗?从小心术不正,会是什么好人?你啊你——”她指着女儿的脑袋大骂:“越活越回去了!你今年多大,他今年多大?”
辛意田被骂的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谢家有钱是不错,可是咱们不稀罕!他们谢家的人,一个个全是厉害角色,出了名的蛮不讲理。你稀里糊涂不知道,我可清楚着呢!你啊,真是少不更事!他妈知不知道你们的事?”
辛意田支支吾吾说:“我们在一起没多久——”
“那就好,赶快分了!”
“妈,我不是因为他的钱,他对我很好的——”
辛妈妈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跟魏先分手,感情受到很大的打击,但也不能这么胡来啊!我从小怎么教你的?女孩子要自尊自爱,无论发生什么事,绝不能自暴自弃。我相信你,你就给我夜不归宿?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辛意田招架不住,忍不住说:“妈,我二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辛妈妈不等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