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穿一件青布短衫长裤,梳着两条长辫子,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脸色早吓白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霍宇寰收刀入鞘。微笑道:“小妹妹,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的。”
小姑娘呐呐道:“你来干……什么……”
霍宇寰道:“我姓霍,正在追赶一个大坏蛋,无意中经过这里,想进来讨点食物充饥,不料却吓着你了。”
那小姑娘惊异地问道:“你真的不会杀我?不会抢我的‘窝窝头’吗?”(注:“窝窝头”即粗面制的馍馍。)
霍宇寰摇头笑道:“不会的。小妹妹,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小姑娘摇头道:“有爹爹,有娘,还有奶奶……”
霍宇寰道:“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小姑娘用手指指屋里,话未出口,眼泪已滚滚而落。
霍宇寰诧道:“有人在家,为什么却让你一个小孩子来做饭呢?莫非他们生病了?”
小姑娘没回答,只是摇头抽咽。
霍宇寰想了想,道:“啊!我明白了,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所以虐待你,专叫你干粗活儿,对吗?”
这一问,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
霍宇寰亲切地拉起她的小手,道:“别难过,也别害怕,带我去见见他们,受了什么委屈,有我替你作主……”
一面说着,一面低头走进茅屋。
屋门很低,霍宇寰的身躯却很高大,当他再度抬起头来,不禁大吃一惊……
茅屋中,赫然倒毙着三具尸体,杂物零乱,遍地血污,一名少妇肩头被砍了一刀,连手臂一齐断落,卧室门边,躺着一个粗壮汉子,头部遭重物击碎,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柄斧头。
另外一名老婆婆死得最惨,整个人被一柄三股钢叉穿透胸腹,钉在门板上。
屋里桌倒椅折,墙裂壁破,分明经过一场激烈搏斗。
霍宇寰忽然想到河中那只小船,忍不住怒火在炽,恨恨地道:“狗贼太狠毒了。抢了人家的船只才得脱身逃命,竟然还杀人灭口!”
那小姑娘“哇”地一声痛哭起来,反身抱住霍宇寰,悲呼道:“伯伯,我好怕啊!他们还会回来杀我……”
霍宇寰轻轻挑着她的肩头,柔声道:“不用怕,有伯伯在这儿,他们不敢再来了,现在快告诉伯伯,他们一共有几个人?都是什么模样?离开多久了?”
小姑娘哭着道:“他们一起有五个人,到我家来住了两天,把咱们养的鸡全吃了,逼着我爹驾船去接另外一个人……”
霍宇寰道:“那个人是不是手掌受了伤?”
小姑娘道:“是的。那个人最凶狠,就是他要把我爹娘和奶奶全杀光的,他来本还想放火烧房子,后来听说有人追来了,才匆匆走了。”;霍宇寰道:“他们是怎么走的?”
小姑娘道:“骑马走的,先前那五个人来的时候,都骑着马。”
霍宇寰道:“走了多久了?”
小姑娘道:“今天下午才走,大约有半天了。”
霍宇寰道:“他们怎么没有杀你呢?”
小姑娘道:“是我娘叫我到山上摘野菌子去了,回来时,看见他们正在杀我爹爹。我吓死了,连忙又跑到山上去躲起来,他们没有找到我,直到天快黑了,我实在饿得忍不住,才敢偷偷回来煮点粥吃。”
霍宇寰叹道:“你小小年纪,倒很机智,也是你福大命大,总算侥幸逃过一劫,他们若非走得太匆忙,决不会放过你的…”微顿,又问道:“那些坏人走了以后,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随后追来?”
小姑娘想了一下,反问道:“是不是一个穿蓝色衣服的人,身上衣服都撕破了?”
霍宇寰忙道:“正是。”
小姑娘一撇嘴,哼道:“他也不是好人,咱们家里还剩下几个窝窝头,全被他拿走了。”
霍宇寰急忙又道:“他经过这儿已有多久?”
小姑娘道:“刚走不到两个时辰。不过,他是走路,没有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