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阜远舟瞒他很多事情,不过有这份自责之心,就证明他不是刻意的……有这份心,就不枉他开了这场赌局。
殿内几个重臣不是什么笨人,稍加细想就能明白过来其中含义。
连晋还是那张吊儿郎当的姿态,闲闲轻鼓起了掌,“这般玩弄舆论的手段,当真高明得很……”
他如是道,嘴角虽然是弯着的,眼里却不含一丝笑意。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手段,真不知是何方神圣。
“这般角色,远舟能想到的不多。”
阜远舟望向兄长,道。
一句话落地,激起的是一地的沉默。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众人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个名单,只是……
连晋摇头,“玉衡虽然和大莽议和,不过那场仗也打怕了不少国家,他们不至于这么嚣张。”
楚故也摇头,“爷的手段大家都是领教过的,新帝登基三把火还没烧完,再大的官儿基本都缩着尾巴做人呢。”
有天大胆子的,那胆子现在还在地里埋着呢!
商洛程若有所思,“即使是范行知……”
他的话停到了一半,周度沉声接上,“那个老匹夫莫不是这么沉不住气?”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还真的想不出是什么人来,难道还会是什么隐世能人不成?
殿上,素来冷面的帝王也是面带思索。
连晋想了片刻,就觉得想东西真是太麻烦了,不耐烦道:“依臣看来,不如直接跑严舆一趟,去榆次山脉探个究竟,说不定就找到证据了。”
庄若虚立刻道:“元帅三思,榆次山脉可不是什么好闯的地儿。”
连晋没说话。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当年折了那队人马在那里,他始终心怀愧疚,想要去收回战友的尸骨也是原因之一。
楚故盘算着道:“去探山的人也是个问题,榆次山脉凶险异常,拉大军去又太招摇,人少了又不安全。”
“我去一趟吧。”
沉默了良久的阜远舟突然道。
众人都是一惊。
阜怀尧握住他的手也是猛地一紧,“远舟。”
淡然的话语好像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不过在场的人都清楚其中已经带上了不悦。
阜远舟像是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反应,继续道:“以我的武功,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