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福完全抛却了身为国母的金贵威仪,眼神像是会噬人的蛇一样怨毒,“四年了,四年的时间,我从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变成了即将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从太子妃做到了皇后,我足足等了你四年,你都没出现。”
白鸥鸟微微一愕。
花菱福猛地提高一个声调,声音带着一种刻骨的尖锐,刺得人心口生疼,“我好不容易决定放弃等你了,你还出现做什么?!你既然连承认你是谁都不敢承认,那你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我……”白鸥鸟怔怔地看着她,“对不……”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花菱福厉声吼道,“陈盛华,你没资格这么说!你马上给我滚!滚远一点!这辈子就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耽误我的荣华富贵,耽误我孩子的锦绣前程!滚!你滚啊!!!”
话音落下,华服女子转头便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这个令人窒息的人,可是步履一动,她整个人就猝不及防地栽了下去。
“小苓……!”
白鸥鸟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手已经下意识地想去把人接住。
但是甄侦出手更快,那道掌影甚至还没在他眼中成形,白鸥鸟的穴道已经被点住,动弹不得。
而另一个影卫画眉已然将花菱福安好地扶住,有意无意地看了白鸥鸟几眼,虽是有些担心自己的搭档,不过影卫的本分让她什么都没说。
阜远舟本在打量着白鸥鸟,这么一番动作下来,他朝甄侦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刚才那个掌法……似乎有些眼熟啊?
精于毒术的人多多少少都略懂医术,甄侦俯身替花菱福把了一下脉,随即直起身子对一直坐在一旁缄默不语的白衣帝王道:“陛下,皇后娘娘只是急火攻心暂时昏了过去,并无大碍。”
阜怀尧颔首,因为之前屏退了所有宫人,所以他看了一眼画眉,淡淡道:“带皇后去休息。”
“是。”
画眉低首领命,将花菱福扶进内殿去了。
白鸥鸟虽然被点住了穴道,但是目光还是一直追逐着那个即使昏迷了依旧满脸忧愁的女子,双眸里写满了担忧,那些愧疚就像是刀一样吻杀着他的心口。
阜怀尧静静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示意甄侦解开他的穴道。
直到花菱福的身形消失在视线之内,白鸥鸟才回神,察觉到那道寒凉的目光,顿时浑身僵硬,和刚才如出一辙。
阜怀尧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才开口问:“你就是陈盛华?”
阜远舟挑眉——皇兄认识这个人?
白鸥鸟也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惶恐,矢口否认道:“属下只是巨门中的小小影卫,并非皇后娘娘口中所说的人,请陛下明鉴!”
阜怀尧望着他,“你不敢承认,是因为怕牵连你,还是怕朕责备皇后?”
白鸥鸟一愣,呆呆地问:“小……她提过我?”
“如皇后所说,她等了四年,”阜怀尧微微低眉,声音并不带感情,是素来的清冷淡漠,“她心有所属,自然有忍不住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说来也是可笑,他们两个明明各有所爱,却不得不在一起做了夫妻,世事无常,大抵都是这般令人无奈了。
闻言,阜远舟微微失神。
白鸥鸟眼神复杂,“那陛下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