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盯着这处皮肤的秦仪松了一口气,道:“现在就出宫了?”
“不用了,”阜远舟抿了抿唇,仍然能感觉得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徘徊在唇齿之间,“我喝了皇兄的血。”
秦仪微愣,“那皇帝岂不是会起疑?”
阜远舟摇头,“迟早的事罢了,现在管不得这么多了。”
那个人的聪明机智,他向来不敢小觑。
秦仪揉了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蛊后为什么会出现?它在哪里?”
阜远舟脸色阴沉,“在那个申屠谡雪身上。”
“什么?”
秦仪怔住,“他不是宿天门的人?”
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让阜远舟也有些棘手,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之后,道:“如果他是宿天门的人我们早就暴露了,”毕竟申屠谡雪身上的蛊后和他身上的蛊王是能相互呼应的,“不过他不是宿天门的人,这样子事情就更复杂了。”
等于又冒出了第三方的势力。
“那他有没有察觉到尊主您身上的蛊王?”
秦仪问。
“没有,”想起申屠谡雪肆无忌惮使用那个乌黑铃铛的情形,阜远舟若有所思,“看他的样子,他可能不知道有蛊王这件事。”
他体内的蛊王也一直被压制沉眠着,若不是回宫之后意外发现它的苏醒,阜远舟也不会知道对方身上有蛊后。
“是巧合得到蛊后的么……”秦仪觉得这样说不通,申屠谡雪即使不是宿天门的人,也一定和他们有什么联系,不然不会这么巧合在这个时间来到这个地方。
阜远舟简单明了地下令:“去查。”
“查是要查的,不过,”秦仪面色一冷,“要除掉他吗?”
不管怎么说,一山不能容二虎,蛊王和蛊后凑在一起,总是会有一方受损的情况的,这次是刺激了蛊王让它进入了发情期,谁知道下次会有什么事发生?
阜远舟微一皱眉,“他是池尤来使,不可轻举妄动。”
“尊主?”
秦仪不解地看着他——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阜远舟缓声道:“这个申屠谡雪武功很高,又有六韵魔音护身,纵使是我亲自去,也未必能一举杀了他,打草惊蛇了事情只会更糟。”
不是他没有信心,只是申屠谡雪此人做事不循常理,明明已经交手一次,他却鲜有的看不透对方的深浅,而这个意外出现的人物也让他觉得一阵不安。
……
秦仪出来之后,阜怀尧拦下他询问了一下情况。
秦仪按着永宁王的吩咐,随便弄了些理由,反正最后阜远舟会把事情推到申屠谡雪身上就是了。
问完之后阜远舟的面色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秦仪猜不出他的心思,坚持帮他再上一次药后,留下一瓶上好的外伤药就匆匆离开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的尊主这般真性情的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一看就叫人心里发冷的男人?
阜怀尧不是没看见秦仪眼中的审视,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站在这个位置上,这样的眼神见过了,忽略便是了。
他拿起那瓶外伤药看了看,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这种药以前阜远舟拿过给他,是顶好的药,生肌活肉,用在这么个小小的伤口,倒真的是浪费……
难得踌躇了片刻,阜怀尧确定自己的面色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了,才踏步重新回到内殿。
阜远舟已经换过衣服了,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
阜怀尧微微加重了脚步,这才把他的神魂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