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制惯了,从来没觉得罗晓宁能有什么个人的私事,忍不住当然就想问。
罗晓宁居然不肯告诉他,罗晓宁整张脸快红炸了:“我跟朋友出去一下。”
“……????”
什么?
你跟朋友?
出去?!
“他在楼下等我了。”
罗晓宁有点紧张:“我不能去吗?”
“……”能啊,你当然能。
梁大旭想哭了。
他欲哭无泪地站在屋里,怀里抱着拖把,罗晓宁收拾停当,居然还给他补刀:“对了哥,你晚上晚点回来。”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罗晓宁不肯说:“我走啦,人家车在下面呢!”
梁旭实在无法忍耐好奇心和嫉妒心的双重折磨,他从楼上偷看罗晓宁上的车子——妈的!就是那个情趣店老板的宝马!
这是分分钟要被绿的节奏啊!
人生都灰暗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他还在楼下徘徊——楼上灯亮着,这表示罗晓宁已经回家了,但梁旭心中有一个更大的惶恐。
罗晓宁走前告诉他:“你晚一点回来。”
梁旭不怀疑自己兔子的智商,自己教出来的孩子,自己最懂。罗晓宁很少拐弯抹角地说话,都是直来直去,他叫他晚一点回来,意思就是家里要么有人、要么有事。
要么是有人来干事了……
梁旭想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邻居路过他家楼下,不知道梁医生是在这里发什么疯,一个人愁云惨雾地在路边揪草。梁旭回望他们的眼神,居然还从里面读出了一点牵强附会的同情。
路边过来一只猫,梁旭痛苦地看它。
野猫幸灾乐祸吃了他手上的草,吐出一大堆毛,拍拍屁股走了。
梁医生握着一团黏哒哒的毛,不知所措。
他求救地给房灵枢打电话——房灵枢不接,打邹凯文,邹凯文也不接。
没人能求救了,梁大旭脑子进水,居然给房正军打电话。
房叔叔嚼着包子,严肃认真地听完他的倾诉,对他提出了批评:“孩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你不能跟我学,只顾着工作,不顾家庭。”
“……”不,我并没有跟你学,我家晓宁贤良淑德跟你家那位泼辣的大婶完全不一样好吗?
“你现在得想清楚。”
房正军又道:“要是他真的交了——交了——新朋友,你怎么办?是挽回,还是就这么算了?”
“……”梁旭的心要被扎死了。
“晓宁也是有不对,这确实对不住你……”房正军评论。
“晓宁没有不对。”
梁大旭只会说这句话了:“要错也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