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舒就那么被挂在了树上,他怎么也拉不下脸向树下一直坏笑的女人求饶,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晃眼天就彻底黑了。
云钰打了个哈欠,对他挥了挥手,小跑回房间睡觉去了。
不会吧……高靖舒心底泛起了嘀咕,那个死丫头不会真的把他挂在这里不管不顾吧?
不不不,阿钰才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他这么自我安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他听见了阿沁和寒锋的嬉笑声,想求救,又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在他这么纠结的时候,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他眼见着客房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有苦说不出。
太倒霉了,他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想着给那死丫头换到最里面安静的别院里,以至于夜深人静之后他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冷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把他吹得左右摇摆,却依然牢牢地挂着掉不下来。
这一晚格外的漫长,又格外的短暂,当高靖舒被挂得意识模糊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
如果是之前那个房间,这时候应该能看到早起的人了,可偏偏他昨天大献殷勤地提醒了谷内的弟子,让他们不要吵阿钰睡懒觉。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高靖舒生无可恋地挂在那里,直到快中午的时候,他才被路过的苍溟发现赶紧放了下来。
苍溟一脸尴尬地看着这个半跪在地上,双手抓着泥土的男人,半晌才憋着笑问了一句:“靖舒,靖舒你还好吧?”
“多谢师姐。”他有气无力地吐出四个字,好半天才像丢了魂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左摇右摆跌跌撞撞地走了。
到了晚饭的时间,始作俑者云钰尴尬地看着旁边那个空着的位置,想起那个今天一整天不见踪影的人,这才有些心虚地戳了戳阿沁小声问道:“阁主呢?”
阿沁朝她翻了个白眼,显然已经知道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拖着语调哼哼:“阁主中午就一个人去了后谷,从下午开始就把自己关在厨房里,说要亲自给我们做晚饭。”
“啊?”云钰不可置信的听着,总觉得后背有股奇怪的寒意正在渗出,又赶紧戳了戳寒锋继续问道,“他脑子出问题了?他竟然会做饭?”
寒锋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悻悻道:“把你挂树上吹一晚上冷风,你看看脑子会不会出问题?”
云钰干咳了几声,果不其然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又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小声辩解:“我不小心睡着了嘛。”
“啧啧。”寒锋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亏得阁主昨天还特意和其他人打招呼,说阿钰爱睡懒觉,你们早上不要去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