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吧,我守着,到时候叫你起来,咱们换。”
“大白天的,怎么睡啊?”
“快去睡,快去睡!要不晚上赶路没精神。”
看见玄寅强硬的态度,季长命还是乖乖地到一边躺下了。
虽然说白天很难睡着,但是就这么躺着什么都不做困倦感还是止不住的涌了上来。渐渐的,本来还东想西想的脑子逐渐混乱起来,精神远离肉体进入梦乡。
梦中他再次回到了天仪宫,可是那天仪宫与他走时完全不同,此时的天仪宫尸横遍野,血潮如流,而自己身上也是满是鲜血,只不过没有一滴是自己的。
他看见眼前的一切,顿时慌了神,赶紧向着腰间佩剑摸去,但是他摸到剑的那一刻,视野突然模糊起来,并伴随着极其强烈的眩晕感。
等他情况再次稳定过来,他发现自己被压在了地上,眼前的是一个似羊非羊,似龙非龙的怪物头颅在不停地对着自己嘶吼,还不断地用那细长的舌头在自己脸上舔舐。
他只得用力抵着那兽头不让他靠近,可他向左一瞟,他发现地上躺着一句肚子被豁开的尸体,那尸体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看到那尸体,眼前的一切再次模糊起来,这次的眩晕感更加强烈,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了,可等情况再次稳定下来,他看见了两个只能看清轮廓的身影,一黑一白。白色的身影看见自己便向后退去,黑色的身影却发疯似的向自己袭来,季长命感觉到黑影来者不善,用力向前一挥,那黑影便消失不见了,黑影一消失,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白了起来,越来越白越来越白,白的像是要吞没一切。。。。。。
季长命睁开了眼,眼前就是一轮刚升起的明月。
“什么怪梦啊。。。。。。”
“你醒了?那咱们走吧。”
“不是说好咱俩轮班吗,你怎么不叫我啊?”季长命有些生气,他也想让师兄休息一下,最近事太多了,他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看你睡得挺香的,就没叫你。”玄寅也没当回事,继续收拾着包袱。
季长命刚想说什么,就被玄寅扔过来的水壶打断了。
“你再去接点水,我去采点野菜,晚上吃点煮野菜。”他倒不是不想吃肉了,只不过获取肉的方式有点奢侈。
说罢,玄寅便向着一旁走去了。既然有活干了,季长命也就先把刚才的事放了下来,先去之前的河边打水去了。
白天那河水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清明,但是晚上在月光的映衬下却显得幽怨。白天水流叮叮咚咚如同仙乐,可晚上水流叮叮咚咚却如同丧曲。
季长命缓缓从怀里掏出水壶,咕咚咕咚地在河里灌了起来,灌满了一壶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脑子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再次把水壶放进了河里,脑子一清醒他突然感觉到了旁边竟然有一丝目光向着自己投来,那目光让他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缓缓转头向着侧面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色长袍在暗夜里格外显眼,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盖头让那人更加渗人。
季长命被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吓得不敢动弹,双方就这么僵持在原地,只有河水叮叮咚咚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突然一阵妖风吹过,那白袍怪人的头盖被吹飞下去,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脸上还有两个缩到芝麻大小的瞳孔正死死的盯着他。
僵持地状态被风破除,女的嘴瞬间裂到耳根,季长命吓得把水壶丢在了一边,拔腿就跑,身后女人的尖叫紧随其后。
“啊啊啊啊!鬼啊!”
季长命的惨叫声响彻林间,他越跑越远,越跑越远,他觉得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远。他突然感觉脚下一顿,一个盘踞的树根把他班导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他也管不得那些泥巴了,继续想着前方跑去,只见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系。。。。系熊!救噢!”
满嘴泥巴的季长命口齿不清地向着玄寅跑去,玄寅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赶紧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