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上坠下的水珠,四散没入窗沿。
白色雾汽朦胧。
即使是窗外夜色,也挡不住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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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
宋愉辰趴在枕头上,累得头发丝都不想动,又困又疲惫的只想闭眼睡过去。
容时侧躺在他的身边,手在被子底下帮他揉着腰。
俨然餍足过后,哪还有什么脾气,精神气倒是肉眼可见。
宋愉辰动弹了下,心安理得的指挥人:“帮我捏捏肩膀,酸死了。”
青年嗓音低而沙哑,像是某种事后的调剂品。
没勾人,却钓得人血液喷张。
将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缠动,再次吸引了上来。
容时眼神里团着一某浓黑色,呼吸发沉的把他捞到了怀里。
手绕到后面,听话的给他捏肩膀。
宋愉辰睡得姿势不太舒服,想把人推开:“别抱那么紧,太热了,睡过去点。”
“不要。”
容时下巴抵上他的额头,抱着他一动不动装死。
宋愉辰没力气推不开人,只好选择转移注意力:“后天你是不是要回学校考试去了?”
容时脑子里根本没去记时间,含糊地“嗯”了声。
宋愉辰想了想说:“后天我送你去考试,送完你之后,我回南城去……”
然而他话音尚未落完,就被人抱着翻了个身。
抱着他的人,身形在他面前,落下大片阴影。
“你说……你要回南城?”容时撑在他上方,眼底的旖旎被惊怕替代,“你要把我留在这里,自己回南城?”
容时期望是自己听错了。
可惜事与愿违。
他听见宋愉辰说:“嗯,你留下来考试,我回南城。”
“不行!”
他慌乱的俯身下去,圈紧面前人的肩膀。
习惯一害怕,就把脸埋进人的颈窝里。
“不可以,我不留下来。”他着急地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南城,宋愉辰,你别这么对我。”
早在宋愉辰回江市,找商随,让他离职,收拾副总办公室……
去往的每一处地方,都像是在和江市的一切,做最后的告别。
他其实隐约预料到了,宋愉辰要准备离开江市了。
南城出了那样的事,谈家这样的离不开宋愉辰。
宋愉辰不可能留在江市。
可他没有多嘴问。
是因为他打从心底,觉得宋愉辰离开江市,一定会带着他一起。
却没敢想过,宋愉辰要一个人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