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他踌躇了会,打电话到她手机。虽说自己上回就发誓切断与这女人的一切联系,可最终敌不过内心的担忧与想念。也不知她什么魔力,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
手机响了很久,无人应答。
又打她办公室电话,又是上次那女孩接的,迅速辨出他的声音,热切说:冯先生吗,找主任?哦,不巧,主任出了点事。
出事?
不要紧的,小车祸,她刚给我电话,说就蹭破点皮。冯先生有事吗?
她去了哪家医院?
哦,刚从医院回,在家休养呢。
她住哪里?
哪里?对方愣了下,似乎也觉得他问得唐突。
他已管不了太多,说:告诉我。
可是……
他说:告诉我吧,我不会入室抢劫。
对方笑了下,也就告诉他了。
很快,他就溜出去了。
到她所在小区的时候,却看到了陈剑的车。那一瞬间,他又是几分恼怒,几分失落。又打手机,拼命地打,好久,她才接。
耳朵聋了吗?为什么现在才接?他的恼怒还不曾散去。
她大概有点莫名其妙,冷冷说:有事么?
他稍稍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你怎么了?
她似有惊讶,咦了一声,而后说,没事呀。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可笑的醋意。
她顿了几秒,然后说:跟你没关系。啪,挂电话。
他听一声声的短波,一片茫然。几秒钟后,露出一个硕大的嘲讽的笑,开车走了。
坐立不安了几天。陷在彷徨与自嘲中。一日晚上,应酬回家的路上,他不知哪根弦搭错了,方向盘一拐,便去了她那里。
到了楼下,他也就没那犹豫了。直接上去。
6楼,没电梯,爬上去的。
没有门牌号,601和602分辨了半天,才确定有个门上贴一麦当劳薯条盒的当是她的居所。摁铃。良久听得里面人叫:我睡了,不想见你,你赶快走。
也许当他是陈剑。听她对陈剑态度也不算好,他还挺满意。又摁,摁了好久,对方气冲冲过来开门,哐啷一声,忽看到冯至鸣,脸上的怒气还没消去,惊讶却在瞬间涌出,表情非常怪异。他经过茫然的她,直接进,说:不是某人很失望吧?
她脸上有点苦恼,说:你干吗干吗还找我?声音可怜巴巴。
他说:为什么这么排斥我?
她说:我说过不想做富人猎奇的对象。我不缺钱。
他说:我这么卑鄙吗?
边说边打量她,也看不出她伤在哪里。
她说:很晚了,恕我不便招待你,你请回吧。
他靠近她,说:你有选择与谁交往的权力,但是你无权伤害一个……没有说完,觉得这样有点哀恳的话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