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买,而是并非一定要买他们的不是?”七夕也不卖关子,就笑道,“小六哥,你说咱们这边儿的村子,哪个村子没有鱼塘?一直以来那鱼塘不都是就那么荒着没人理?而且一到了夏天有孩子去玩儿大人还操心,我家想要买了好好收拾了还雇人打理,这对哪个村子都是好事儿不是?”
梁小六的眼睛就亮了一下,觉得大概有些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但也没吭声,继续等着七夕往下说。
“说是挑着挨着我家近的村子买的,可既然都不是一个村了,到时候怎么都得雇人去打理,那既然这样,就是再远一些又能怎么样?说得再白一些,我家就是去隔壁镇子要买都是可以的,谁说就没可能去隔壁镇子再开个铺子呢?”
“对!”梁小六一听没忍住拍了下大腿,高兴得直接站起来道,“谁说非得买他们的了?”
这小丫头可真是聪明,不得不说这是眼下最好的应对之策了。
知道那些人坐地起价之后,他在心里头生气之余还真是没有旁的法子,只能是打算回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除了去跟人磨着降价之外,也就剩下托人从中说和了,可这样能不能讲下来价钱还是一回事儿,就是真的成了,也还为此欠了人情,而且还憋屈得很。
原本还是他们去上赶着求人买鱼塘,可等七夕这么一说就完全变了,我又不是非你的不可,你不爱卖我还不买了呢,就留着你的宝贝鱼塘荒着去吧,回头到了农忙的时候,家家还得分心操心家里的孩子别去鱼塘那玩儿。
“可那王家要是真的买了呢?”沈承厚也明白了明白小闺女的意思了,王家不过是趁机抬价,一旦听说她们不买,也赚不到差价了,自然不会砸在自己手里,不过还是问了另一种可能。
“嗤,都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咱们放出这消息,他们妥妥的慌了,还不赶紧收手?难不成还真要买下鱼塘?他们买了做什么,把鱼当饭吃?”梁小六嗤笑道,接着就急急准备走了,“不行,我这就得去,马上就去告诉他们,不是不想卖吗,那就让他们留着吧。”
梁小六说着就起了身,也不管外头天都擦黑了路也不好走,这就准备去给回信:“这口气要是不出我就憋死了,这下好了,我看他们能怎么办?”
爷仨苦劝了半天,可梁小六经手办了那么多事儿,还没出过这样的岔子,他自己觉得极是没脸,怎么劝都不听,非要马上就走。
见梁小六根本就听不进去了,正好是要往下头村子里头去,爷仨干脆也一起搭个便车,这就跟林启年等人道别出了铺子。
到村口下了车,瞧见梁小六的马车继续往前走了,爷仨瞧瞧这天色,这等挨个村子转一圈再回镇上指定天都黑得透透的了。
“这孩子气性大啊,明儿个去也行啊,这是非得去争一口气不可?”沈承厚就摇了摇头叹息道。
“爹,换了谁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你就是让小六哥现下回家,只怕憋着这口气他饭都吃不下去的。”七夕倒是还算能理解。
而且这也事关名声,梁小六一向以长袖善舞出名的,回头这事儿要是被有心人给知道了,那往后指定有人背地里说闲话。
回到家李氏把被褥都絮好了,正让几个孩子拿了各自的回屋,瞅见丈夫和孩子进来脸上没有喜色,这心里头就咯噔一下子,忙过来接过帽子啥的,又小心问道:“咋啦?是今儿个的事儿不顺当?”
七夕在想事情,敬文就把买庄子和鱼塘一个顺当一个临时变动的事儿说了,末了道:“如今也只能是等着王家那头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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