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京城开家店铺。白天开门迎客,晚上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我也不求大富大贵赚多少钱,知足常乐就好。”
谈起未来向往的生活,梁映章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搭在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梁映章紧张地抬起脸,对上宋清辞的眼神,道:“你看,我的世界就这么小,容不下相府侍郎府,更装不下兄长这样的人物。如果不是翁翁的遗愿,我永远不可能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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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由秋入冬。
书院放了三天假,让学生们准备年前的最后一场旬试,旬试结束,就能放冬假了,宣告着一年结束。
梁映章在府里看书看得太累,出门去三芳斋跟胡掌柜夫妻俩讨论新点子。
还在不远处,她看到一个背影从店里走出来,恍惚之间以为是宋清辞,差点叫人。直到那个男人转身向胡掌柜告辞,走进一顶高级轿子,才露出了正脸来。
样貌方正,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良好的家风,但并不是宋清辞。
梁映章上前去问:“胡掌柜,方才送走的客人是谁?”
胡掌柜道:“这位客人是远伯侯世子。上回在店里订的定亲喜糕,他亲自来看看。”
“这种小事还劳烦世子亲自来做,还真稀奇。”
“可不是,我也是头一回见。眼看就要冬至,远伯侯府与吏部尚书府的定亲宴降至,这是京城年底的一桩大喜事。世子很在意这桩婚事,连喜饼这种儿都面面俱到。”
梁映章被提醒了,傅仪贞要与远伯侯世子定亲了。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就是傅仪贞和宋清辞的婚事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坏了一桩姻缘。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变成愧疚感,默默地积压在她心里面。
中午在店里吃了午饭,胡掌柜准备出门去送货,梁映章也想去逛逛,就跳上了骡车。
胡夫人站在门口,笑道:“圆儿小时候也喜欢跟着她爹去送货。每次坐在骡车上,不知道多高兴,冬天下雪小脸冻得通红。”
胡掌柜:“梁姑娘可不就像是我们的女儿嘛。”
梁映章的脸刷一下红了。
胡夫人对丈夫说道:“你脸皮厚随便认女儿,看把梁姑娘说得都不好意思。人家有爹娘。说起来,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在哪家府上做事?”
梁映章道:“我住在平昌坊。”
夫妇俩惊讶地对视一眼,“那可是达官显贵们住的地方。连府里做事的仆人都穿着绫罗绸缎,梁姑娘一定是见过大世面的。府上的主人还这么开明,能让丫鬟出来做生意。”
“那是,那是。”
心虚浮上面,梁映章总不能说实话说自己是相府表小姐,岂不是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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