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顺,朕这就要去程贵妃那里!朕倒要看看她现在是有多跋扈!”
“父皇!父皇留步!”此时云澈奔出承风殿,跪在了承延帝面前,“仅凭一条腰带如何说明那些子掌掴子悦的宫人是程娘娘派来的?请父皇切莫为了莫须有之事坏了与程娘娘的感情!”
云澈越是求情,承延帝对程贵妃就越是气愤。
“陛下,您此去与程娘娘对质,程娘娘必然数落凌子悦的不是,条条有理……就算陛下真要追究,程娘娘只怕也早就遣走那些宫人,陛下只怕找不到凭据……”锦娘低头以恳切的声音道,“况且若是程娘娘知道是凌子悦告了她的状,只怕凌子悦所受的就不止是掌掴了。”
锦娘所道句句在理,承延帝很快冷静了下来。
“凌子悦,”承延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若这一切真是程贵妃所为,朕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卢顺,你去取些上好的化瘀膏来送到阿澈那里,再吩咐御厨晚膳做一些可口的米粥和小菜也送去阿澈那里。”
“喏。”
云澈不着痕迹吐出一口气,待到承延帝走远,赶紧上前托起凌子悦的脸。
“怎么回事?还是这么肿?”
“没关系,现在已经不疼了。”
“不疼才怪!”
当夜,本意欲宿于程贵妃宫中的承延帝已然完全没了兴致,静坐于案前批阅奏疏。
夜深人静,卢顺捧着一个布囊缓缓行到承延帝的身旁。
“陛下,这是宁阳郡主送来的密奏。”
“宁阳的密奏?”承延帝狐疑着翻开奏疏,一字一句的读下去,眉头越发紧蹙。
卢顺随着承延帝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远远瞥了一眼,才发觉那似乎是名单什么的东西。
“给我传廷尉府林肃!”承延帝用力拍在书简上,啪的一声回荡在宣室中,令人胆战心惊。
这么晚了去请廷尉林肃?满朝文武之中,林肃行事果断一丝不苟,只有大事承延帝才会交到他的手中。
林肃赶到宣室殿时,已是子夜。
承延帝不发一言,只是命卢顺将密奏送至林肃面前。
林肃看了那奏疏中的内容,沉静的双眼中一缕惊诧闪过。
“微臣惶恐。”林肃匐于地上,不肯抬头。
“别人惶恐,你林肃可不惶恐!朕还没死呢!就已经有人盯着朕的位子了!朕要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你给朕查!狠狠查!”
“是!”林肃叩首领命离开。
宁阳郡主掀起了硝烟,只是此时,卢顺还看不出来到底这矛头是指向谁。
但无论是谁,依照卢顺的经验,宁阳郡主没有取胜的把握,是绝不会主动出击。
是夜,云澈轻轻扯开被褥,小心地压在凌子悦身后。见她眉头微蹙,云澈将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脸颊,感受到温暖的凌子悦向被子里缩了缩。云澈见她终于睡安稳了,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自行穿上外衫,走出了殿门外。
守夜的宫人赶紧跟了上去,“殿下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趟母亲那里,你们不必跟了。”
云澈甩开宫人,来到了洛嫔的寝殿。洛嫔被宫人唤醒,披上外衫起身,云澈便坐在了她的榻上。
宫人们正在掌灯,亮光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