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人也不差,以后你就知道了,不会在外面乱搞,洁身自好……”
她伸出手,一把扯下男人的领口,歪头吻了上去。
呼吸停歇,贴着的心脏如雷捣动。
砰的一声,炸裂。
粉了身碎了骨。
双唇贴合,唇齿间酒意缠绵,分不清是她的酒,还是他的酒。
紧紧抱着彼此的身体,跌撞推搡进来,合上门。
她在黑暗里摸索,行迹一片泞泥。
他们都有了对彼此不一样的感觉和心动,那心跳得剧烈,像是沾了骨血,湿意蔓延。
那晚,哭腔嗓音叫着“哥哥”“爸爸”“老公”,一声又是一声,要了他的命。
他有过的启蒙经验是电影,也有寝室里的夜谈,结了婚因任务不能回家、抱着媳妇儿睡觉的人,长吁短气。
那时候他不懂,天真地说:“不是还有手么。”
“去你大爷的。”对方踹他,“等你以后结婚就懂了。”
“小子快点结婚吧,把媳妇儿接到家属院,放假都能回去陪媳妇儿,还有光荣的家属荣誉金。”
第二天训练时摸着枪,盯着黑洞,时明舟心道:媳妇儿和荣誉金他都不稀罕。
他就稀罕手中这把枪。
不过要说羡慕,他羡慕班长和他女朋友的感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等到了年纪两人就打报告结婚。
那年政策还在,男女双方加起来48岁,男方25岁、女方23岁才能领证。
从法定结婚年纪22岁到25岁,明明才三年,却是抓心挠肺的等待。
它多漫长啊。
时明舟也曾为班长感到遗憾。
-
赵初歇做了很长一个梦。
梦里她曾经跌进过人间烟火里,那段日子,她很开心很快乐。
后来她掉进了冰封,再也回不去人间的烟火里。
她没救了。
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可她知道,如果许祈回来。
只要他回来,再送她去人间烟火里,她会乖乖跟他走。
……
赵初歇醒来时,嗓子又疼又干,发不出声音来。
眼睛还没睁开,手摸索床头的水源,却碰到了阻拦物。
是温热的皮肤和硬硬的短发,她不确定地又摸了摸,眉骨、挺拔鼻梁,手中的触感熟悉到让心脏发颤。
赵初歇欣喜若狂,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动作太大,闹醒了时明舟,他眼睁睁看着赵初歇盯着自己,熠熠的眸子被黑暗覆灭,直至苍白,哆嗦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