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在睡梦中被红糖三角的神秘手下给移出了寝室,放到了绿草地上。而那围绕在我周围的火光赫然是一个极其浪漫的心型!而我身上的这个毯子,显然是防火材料做成的。
那么……现在唯一不浪漫的就是……红糖三角不但没救到美,还没有了防火的毯子。呃……他应该如何出来呢?
红糖三角也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当即对我咆吼起来:“操!你看什么热闹呢?快给老子把毯子仍进来!”
我一天的恶气终于得以宣泄,怎么能就此放弃整他的福利?当即精神抖擞摇头晃尾巴地狡诈笑道:“烧死你个二百五!”
这时,一个代表正义化身的校园巡察以雷霆之姿出现在我面前,声色俱厉地批判道:“这位同学,你蓄意放火想要烧死里面的那位同学,所以我要代表校园的刚正不阿之正气,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因为我已经报警了,相信你这样歹毒的女生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少则二十四小时蹲局子,长则无法估量……”
眼见着红糖三角被熏得大声咳嗽起来,我开始恼怒校警的长篇大论,当即一拳头挥出:“住嘴!”
校警一手拷将我摆平,仍旧蹦豆似的继续控诉道:“你……袭……警……”
我狂吼一声,便被他扔上了闻讯赶来的警车,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扑灭大火救出红糖三角,而我却毫无办法地被强行拉走,硬是被关进了局子,蹲起了暗无天日的大牢!
被保释出去时,我两耳模糊地听见红糖三角低咒道:“他们这些蠢蛋研究出来的追人方法都是狗屁!不过,既然老子说要追你,就一定不食言而肥。等明天新的方案出台,老子一定给你惊喜。”
我一步一颤地摇晃着骨头架子,脖子吱嘎作响地转向红糖三角,颤颤巍巍地伸出黑漆漆的爪子,眼含热泪地攥住他的大手,为了性命我情真意切地苦苦哀求道:“求求您,别追我了……”
红糖三角呲牙一笑:“老子一向说到坐到。”
因为从他眼中看到无比坚韧的意志,所以我呜咽一声,直接软在他的怀抱里,抽搭道:“大侠,还是让奴家来追您吧。”
红糖三角开心地大笑起来:“操!就知道你喜欢老子,还装个鸟儿紧啊?”
我咬住他的衣衫,心中无限凄凉。早知道今天是这番局面,我何苦跟自己过意不去?直接一咬牙一跺脚承认自己喜欢他不就得了?何苦啊~~~~何苦啊~~~~
红糖三角见我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嘴角直往上咧,当即拉起我的手,塞进自己的裤兜,就这么拖拉着长长的影子走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
本来走得很好的,红糖三角突然停住步伐,将眼睛扫向我仍旧赤裸的脚,眼中暴躁之气瞬间飚起,两下踢出自己的鞋子到我脚边,粗声道:“穿上,跟没长脑袋似的,扎脚也不知道吭一声?”
我这不是被他的红色炸弹袭击闷圈了吗?不然能忽视脚下的痛吗?当即愤怒回升,两下趿拉上他的大拖鞋:“你就不会打个车?或者捣动来一辆车?”
红糖三角撇我一眼,呲鼻:“浪漫,你懂不懂?”
我嘴角抽筋,扫了眼被烟熏火燎险些葬身火海、又光荣蹲了局子没混到夜宵的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浪漫从何而来!
无力反抗,月夜下,我趿拉着他超级尺寸的大鞋拖,甩着已经被烧了半边的大熊脸睡衣,披散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揉着被火熏得难受的眼睛,吸着有些着凉的鼻子,一身脏乱地被他拉在大手中,颤颤巍巍地行至到天亮十分,终于在全校同学的早操注目礼中,完成了他所谓的浪漫之旅……
谁人梦里花青色(一)
神经大条无往不利倒拔龙阳的我,终于在红糖三角的高压追求下……病了。
何素、叶愉都去上课,顺利利用变声替我喊到,我一个人固执地裹着大被睡觉,即使头晕脑涨但也绝对不向病魔妥协!坚决用自身的抵抗力绞杀所有的病毒!宁死不屈!
口号无比响亮,说到底还不是一句话:“我晕针。
一看见针,我就手脚冰冷四肢僵硬,有种仿佛是生来的恐惧感,也像是在潜意识里被针伤害过的惶恐不安。
晕晕沉沉的脑袋中,偶尔飘渺过几幅诡异的画面,让我以为自己的梦魇又杀了回来,吓得拼命挣扎,哑声嘶吼,挥舞了拳头不想让噩梦靠近。
在我的噩梦里,总是不停的求饶,无止境的惨叫,永远的饥饿,惨不忍睹的伤口……
画面支离破碎,看似不真实,却令我产生了身临其境的切肤之痛。
逃避……除了逃避还是逃避……
不要,不要靠过来,不要,不要……
一声声的不安与颤抖,摇晃碎了我坚固的堡垒,只能惊恐地流出血泪,忍受着身体与心灵上的痛……
摇曳的昏暗潮湿下,一只苍白得没有一丝血气的手指缓缓抚上我的脸颊,将我小小的头颅抱入怀里,用世界上最温柔的语言轻哄着:“不通,不哭,哥哥会变强大,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即使哥哥坠落黑暗的深渊,也要让你幸福……”
望着那只手的离开,我急切地想要抓住那患得患失的影子,嗓子沙哑哽咽地不停唤着:“哥哥……哥哥……哥哥别离开我……”胡乱的手一把抓住实体,那因急切而用力过猛的手指仿佛若锋利的刺,直接抠入某片细腻的肉感中,想要确定那曾经的真实。
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我缓缓睁开眼睛,在渐渐清晰中看见那浅灰色的眼,挺直的鼻,干净的肉粉唇畔,和那如泣如诉却分外妖娆的红色泪痣。
而我的手指尖此刻正紧紧地抠在他的白皙玉指上,生生恰出了鲜红的血痕……
青菊泪痣缓缓勾起温柔的唇角:“醒了?”
我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才哑着嗓子费力地哼了声:“嗯……”
青菊泪痣将我扶起,靠向自己的胸膛,伸手捏开一个挂在他脖子上的水瓶子,然后用纤细地手指寻到我唇的位置,轻柔而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