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风念儿化了极浓的妆,气质也完全不同,原本的刘海也梳了起来,从羞涩单纯变得气质灵动妩媚,她也能认得出风念儿就是司含香。
因为要说伪装,还有谁比她更擅长呢?
百里青对此仍旧是很不屑,随手接了一片那些仍旧在不断飞洒的梅花花瓣,随手闻了一下,唇角就弯出个冰冷诡异的弧度来。
“对了,你给为师准备的出场仪式,准备得如何了?”百里青忽然问。
西凉茉立刻微笑着点头:“已经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且请师父放心就是。”
百里青嗯了一声:“好,别让为师失望就是。”
这才满意地离开,西凉茉立刻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笑眯眯地念:“放心,放心!”
绝对难忘,绝对永世流传!
花魁最终还是被香云坊的风念儿凭借那一只名为百花展的舞落在了她的头上。
穿戴上华丽的衣服首饰,将自己打扮得极为妩媚又俏丽的风念儿,或者说司含香坐上了花魁魁主的华丽鎏金座,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底下那些男人们为博得自己一笑,纷纷将金银珠玉投入金嬷嬷的篮子里,一边留心着那边黑白两道魁首的比试。
黑道是绿林三十六路总瓢把子单永信与天理教的刑堂堂主刘毅的比拼,单永信原本是出身平民的边军将领,骁勇善战,后来不知如何一次城池失守,他被追责,他一个老母亲和妻子都被被逼死,他从此就叛出了朝廷,成为头号通缉犯,落草绿林,一把夺命连环刀不知将多少绿林好汉斩落马下。
但是刑堂堂主也与他同走的是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两人一时间不相上下,底下人看得精彩纷呈,叫好之声四起。
那单永信毕竟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过了三百招后,眼看着刘毅就要节节败退不敌的时候,他正打算将对方挑落马下,却不想他忽然感觉自己腹内真力莫名其妙地在瞬间一空,手上的大刀瞬间变得千斤之重,难以支持。
但也过多久,那丹田又瞬间再次充满了内力,他却心中暗自叫苦,天亡我也!
高手过招,只争朝夕,胜负输赢不过是瞬间之事罢了!
果然,等他再次回刀的时候试图迎接脑后刹那传来的凌厉剑气的时候,已经是赶不及了,为了避开那可以将自己的头劈成两半的剑气,他只能顺势往擂台下倒。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众人失望又惊讶的呼声,单永信已经摔在了擂台下。
他没有用轻功让自己起来,只是四仰八叉地对着天空愤愤不平地吼出心中的郁闷:“操你娘的!”
狮吼之声震得众人纷纷捂耳,刘毅则是眼底掠过暗喜,对着单永信一拱手:“承让了。”
单永信一下子跳了起来愤愤地瞪了刘毅一眼,但还是一拱手粗声粗气地道:“行了,刘兄赢了就是赢了。”
他是怎么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内力会突然一窒,但是单永信还是很磊落地认输了。
接下来就是白道的少林武僧之首领了尘大师与天理教一名蒙面的白衣教宗比试,与之前的情形一般,虽然那白衣教宗武艺并不入了尘大师高明,但他武功路子怪异,也让了尘很是难应付,但了尘还是有自信能在两百招之内取胜的,那日他虽然也上了香云坊的船,但是身为正统的出家人,他没有参加宴席,只领着座下弟子在舱房内打坐念经。
但了尘长老入世修禅多年,他敏感地发现这一次的主办方天理教很奇特,而且让人捉摸不透,虽然对方的教义倒是宣扬正道,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比如唐门之人一夜之间都‘离开’,比如那些戒备异常森严仿佛在算计着什么的天理教徒们,所以他决心不让天理教人拿到武林盟主之位。
但是,很快,他也和单永信一样忽然腹内丹田一空,被那白衣人窃见了空子一掌打下台去。
了尘长老到底了得,手上禅杖一点,就试图再次空中提气飞上擂台。
那白衣教宗冷眼一凝,杀气毕现,这秃驴真是不识相,找死!
他一扬手,似乎要去攻击了尘的禅杖,但是手上淬了毒的蓝光一现就要向了尘的眉心刺去。
了尘哪里想到对方竟然使用这般恶毒阴招,眼看那蓝光瞬间闪到,他却提气在空中无处可避开,心中又惊又怒,想不到他一代宗师就要命丧此地!
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一道白芒忽然间飞来,与那道蓝芒碰在了一起,瞬间打飞了那道蓝芒。
了尘立刻疾退,一下子落在了擂台下。
那宣读胜利的裁判立刻就要高声道:“白道魁首乃天理教教宗……。”
但是话音尚未出口,他就瞬间被一股子巨大的罡风扫下擂台。
“啊……!”惨叫之声响起,瞬间惊起了众武林人士与在场观战的民众。
“本教主还没到,谁干妄自称魁首,嗯!”
一道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诡谲妖异感的嗓音瞬间响彻了整个会场。
不少人都忍不住立刻捂住了耳朵,寻常民众无事,但反而是那些有内力的武林人士都仿佛被击中了一掌似的猛然地觉得心胸中气血翻腾,不少功力强的反而觉得丹田内力激荡,竟然唇角都流出血来。
倒是了尘这样联系禅宗的高手都要靠念了经文,来稳定腹内气血翻腾,才不至于受伤。
单永信抹了把嘴,看着远处对河上飞驰而来的一队人影,低声喃:“格老子的,这是什么功夫?如此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