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帐篷怎么会被烧着了,里面的人呢!”西凉茉看着面前的场景,不由颦眉道。
这里是原来婢女们住的小帐篷,后来用来关着司含香,司含香也在这里接受诊治。
“回禀郡主,那里面的小姐今早病情忽然恶化,御医来了两趟都没有什么用,到了午后就没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地,那地灶里的火就燃到了帐篷上,一会子帐篷就烧了。”一名宫婢看着西凉茉发问,便有些怯生生地道。
西凉茉挑眉,这么巧么?
“你们确定是看见里面躺着那位小姐么?”
宫婢点点头,很是肯定:“今儿有一位公公过来道是这帐篷太闷,不利于血气散发,所以让人拉开了半角帘子,所以奴婢确实是看见了那位小姐躺在里面,不止奴婢,其他人也看见了。”
西凉茉想了想,又问:“今儿还有什么人来过这个帐篷么?”
那宫婢想了想,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没有。”
西凉茉点点头,随手给了她一锭银子,没有再看一眼那帐篷,便转身离开。
“郡主,这……莫非司含香是真的死了?”何嬷嬷有些迟疑地道。
西凉茉却冷笑一声:“若是没人看见她在帐篷里面,司流风令人过来送些东西,或许我还会相信她死了,但是这般模样……哼!”
司含香她是一定要杀的,但是,为什么司流风他们会愿意费这么大的劲去保住司含香呢?
真是匪夷所思。
文章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威胁
未曾多久,女眷中仆婢帐篷起火的消息就传开了。
“司含香已经死了?”百里青停下正在批阅奏折的朱笔。
“回千岁爷,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女尸,与德王府的二小姐体型相似,身上的还有半块被烧坏的玉,是那位小姐的随身爱物,并且也有好些宫女都看见了帐篷陡然起火的时候,那位小姐还躺在帐篷里昏迷不醒。”连公公恭敬地道。
百里青眸光明暗不定,如一汪幽幽深水,让人看不清深浅,滟涟的唇角微微上勾成一道精致的弧度:“还真是……巧啊,陛下是什么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既然人死了,也就算了,毕竟怎么说这一次春日宴折的都是德王府的女儿,总要安抚一下德王妃,总不好让亡兄的遗孀太伤怀。”小连子道。
百里青嘲谑地轻哼:“咱们这位陛下是年纪越大,越不记事儿了,当初死在他手里的血脉手足有多少,就算当初咱们要对这位随着他南征北战的德王爷动手的时候,不也是他默许甚至乐见其成的,如今倒在这里做出这幅模样,是积德呢,还是越来越怕死。”
对于百里青这种对皇帝极为不恭敬的话语和态度,连公公是早已见怪不怪的了,他只问道:“千岁爷,陛下如今也请您做最终的决定,您看是不是要请陛下改变的决定,司礼监这边继续追查。”
百里青随手拿过一份奏折,继续边批阅,边漫不经心似地道:“追查什么,人不是已经死了么,就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做吧。”
连公公一愣,随后恭敬地拱手道:“是。”
他还是摸不透千岁爷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既然千岁爷这么吩咐,便这么做就是了。
未几,皇帝圣旨即下。
……
“小王爷。”两名正在收拾东西的婢女看见司流风颀长飘逸的身影走近,立刻微微红了脸行礼,力图在这俊美的京城第一佳公子面前站展露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
毕竟如今少王妃已经自请下堂,那位厉害的雨姨娘又重伤在床,如今小王爷身边没有人伺候,正是大家各展长处,看谁能抓住这大好时机成了小王爷身边新宠的时机。
司流风微微点头,随后上了马车,几名高大的侍卫立刻将婢女们远远地打发了去。
“怎么,圣旨已经下来了?”德王妃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司流风上来的动静,便微微掀了眼帘,正巧对上司流风手上那一卷明黄。
“是,母妃,陛下已经下旨,但不曾再提到任何关于含香的事,只道是让咱们府上节哀,并赐了不少财物。”司流风将那卷明黄的圣旨交给了德王妃。
德王妃拿来圣旨看了看,随后放下来,支着额头轻叹一声:“嗯,那些赏赐什么的,就照老例吧,把不能变卖的留下,剩下的就交给府库,能融了就融了吧,上次洛阳出事以后,天理教遭此重创,要用钱的地方必定不少。”
司流风一顿,却没有直接应了下来,而是忽然仿佛漫不经心地随口道:“母妃,你往日里不是并不赞成把咱们府邸的银子都投进天理教之中,甚至并不很赞同儿臣去夺回父王的皇位么?”
德王妃捧住茶杯的手一顿,昏黄的烛火在她原本温柔美丽的面容上蒙了一层晦涩不明的光芒来,片刻后,她的唇角扯成一种苦涩又惫懒的弧度:“你想做什么,母妃何曾真正能阻止你,更何况,我已经有两个最亲近的人算是都折在了和当今陛下有关的人手中,母妃已经老了,还能有几个今日,几个明日能够再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既然都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再失去的了,又何必不支持我儿去做我儿想要做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