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康说话的时候,孟时好像听到了纸张翻动的声音,《春》这个电影已经开始选角了。
“风蚀”是一首纯乐,有着楼三一贯的尿性——淡淡的悲。
不是无病呻吟,是那种一个人对着一大片戈壁滩,好几年没人跟你说话,你大喊,最后得到的只有自己回音的悲,或者说是寂寞。
孟时不喜欢楼三,尤其是《记忆中腐烂的故里》。
因为这破歌,总能让他冷不丁就想起来,自己原来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他来的那个世界正在他的记忆里腐烂。
这种感觉弄的他很拧巴。
孟时把《菊次郎的夏天》发给了陆成康。
陆成康播放出来。
两个人隔着电话静静的听。
一曲放完,孟时把电话挂了。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就已经有了答案。
二十号。
陆佳坐在河州到青水的大巴车上。
她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很有元气的的喊:“是也是终点!南行记最后一站,我的稻田!我来了!”
坐在她边上有些年纪的阿姨,古怪的看着她,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
陆佳对她礼貌的笑,然后把这个冒着一股子中二味道的视频,更新到自己的动态。
她把视频提交审核之后,扫了一眼动态,发现孟时更新了视频。
《流夏》。
一分钟前。
陆佳前几天看过孟时去河州的vlog。
vlog里,刘夏的爸爸看着孟时给他看的视频留泪了。
不知疾苦的京城妮子,对刘建功说的那句“生活太难了”,没有什么实际感受。
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于这个视频报以期待。
她兴冲冲的点进去一看,傻眼了。
好家伙整整九十分钟!
神经病啊!
陆佳不知道该如何吐槽孟时的操作,半晌才憋出一句,“您搁哔站放电影呢?”
孟时这个夏天晒了一身黑,而且是穿着背心,短裤、拖鞋晒的,条条道道,惨不忍睹。
他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日焼けした系列”,别说,还挺带劲。
下午四点。
孟时推着三轮车,把收割机打好的稻子,从田里往刘夏奶奶院子里运。
之所以推,是因为刚刚他连人带车一起摔田里去了。
刘夏奶奶在三轮车后面推,念叨着:“没摔到吧,这车破烂,不好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