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那么孤就斗胆出一个命题,咱们开始今天的研经讲史如何?”
与此同时,景仁宫外堂门外,老朱下朝之后便急急忙忙的来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走到门外正好听见朱标说的话。
老朱一愣,心里暗暗道:“这些腐儒天天和标儿讲君子之道,仁义礼智信,明君之道,在于宽仁大度,听得咱耳朵都出了茧子,这几天总感觉标儿和之前不一样了,咱今天就听听!标儿能出个什么命题?”
当下老朱就悄咪咪地蹲在了景仁宫外堂的窗户下边,拿着一把痒痒挠,侧着脑袋耳朵贴进窗户。
门外十步开外的苟宝,也挥动了一下拂尘,外堂门外伺候的宫人们,便默默退下。
此时屋内的朱标也抿了一口清茶,扫了一眼一众学士自信的表情,开口慢悠悠的说道:“孤今天的命题是,先朝之法,时政之要!”
嘶………
屋里屋外顿时传来一片吸冷气的声音。
正在听窗户根儿的老朱,更是挥手让小太监叫来了二虎,把景仁宫百步以内,所有的宫人都打发走,期间老朱也看到了晴儿,顿时三角眼儿精光一闪,当下打发太监把晴儿送至了马皇后处。
“先朝之法?实政之要?”
宋濂等一众学士相互对视一眼,面色凝重,最后由宋濂洁开口说道:“元庭暴政天怒人怨,本朝扶大厦于将倾,总理山河!这先朝之法有何可论?”
宋师说的对,朱标微微一笑,又紧接着开口说道:“孤之父皇,布武天下驱逐鞑虏,恢复我汉家衣冠,自然是乾坤再造,丰功伟业!”
朱标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可即便是这样,先朝也不是一无所长,孤可是听说,那赵官家刚刚灭亡之时,一鞑虏丞相因为废除了,赵官家那如刮地皮一般的税法,竟然有百姓为他立生祠。”
这………
这事儿宋濂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好说呀,毕竟他曾经出仕于元朝,虽然到后期请辞了,但也不可否认,他也是曾经的汉奸啊……
宋师不必语塞,听孤慢慢道来:
“元庭暴政,一半自然是来自于皇帝,苛捐杂税导致民不聊生,后来农民起义如火如荼,元庭不思悔改,究其根源,痛改弊政!反而一人反杀全户,一户反屠一城,如此暴政自然会改朝换代!”
朱标拿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底下的老宋头就趁机捧哏道:“那另外一半原因呢,请殿下明示。”
另外一半原因?
朱标放下茶碗沉痛的说道:“自然是士绅豪强为祸!”
殿下!
宋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头冷汗!
“士伸豪强,只为疥癣之疾……怎可坐下灭国之祸!?”
“宋师此言差矣!!”
朱标大声说道。
朱标忽然一改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性格,直接出言抢白,让听窗户根儿的朱元璋大喜过望。
他就总感觉自己这个儿子太过于仁慈,忽然朱标今天给他来了个惊喜,老朱自然是高兴得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