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固执地连接在一起,形状仿佛一条卷曲的身子的红色巨龙。
就在众人仰首望着这篇奇异的丘峦,不知道该如何行进时,“嗒”的一声弓弦响如平地炸雷,尖锐的声浪刺得众人耳际生疼,所有人都忍不住后头望去。只见那所谓十二门将中的一人扬手开工,一枚浑身涂得漆黑的黑羽箭呼啸着飞出。狠狠钉在十二沙柱正中状如城门的土丘之上,轰的一声巨响,将那兼顾的土丘轰出一道直径尺许的大坑。众人正在惊叹这个门将箭法之凶悍雄浑之时,“嗒嗒嗒”一连串炸雷般的弓弦声相继响起,巨大的声浪一瞬间淹没了整个山川,就算是所有人都内功了得、此刻也忍不住用手按住耳朵,此来的舒缓弓弦声对耳膜冲击巨大。只见这十二门将同事弯腰搭箭,以一种奇特的连珠箭手法,双手变换,不停放箭。在空中飞行的黑羽箭前后之间连成一条绵延不绝的黑线。只见碧蓝色的天空之下,有十二道漆黑色的箭链犹如十二条死神的枷锁将十二沙柱和俩道土丘大门连接在一起。其实惊人的轰隆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呼啸而至的黑羽箭前仆后继地摧残这巍然屹立的土丘,令本来坚固如山的土丘摇摇欲坠。
这密集而强劲的箭雨持续了二十息的时间,在这短短的二十息之内,这十二门将已经射光了身上六壶黑羽箭,两座土丘瞬间密密麻麻布满了成百上千个尺许方圆的大坑,在一片风雨飘摇中,发出绝望的崩颓声,从左右俩便朝中间崩塌下来数万方土石瞬间淹没了众人的来路,将身后追来的中原高手完完全全的挡在了外面。在土丘倒下的瞬间,远处视乎有几声惊叫,却也不知道那些正道中人到底有多少死伤。
郑东霆经过牧天侯悉心调教,目光及准,一眼看就看出这十二门所使用的箭法乃昔日突厥箭神兄弟独步天下的连环箭法,是需要极强内功配合的神箭,这十二个人能将这路箭法练得如此举重若轻,挥洒自如,以他们的年纪来说,简直是奇迹,除非他们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否则绝难有如此成绩。他不由得暗暗将郑家的箭法和他们比较,却发现自己毫无把握战胜他们,想到世间突然多出了十二个箭法如此了得的高手,顿时令他头皮发炸,胆战心惊。
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了接引者的高声呼唤“各位,请跟我来”他抬头一看,只见接引使此刻正站在高耸的红色丘峦之上,朝众人挥手,在红色丘峦直上直下的峭壁上,已经爬满了数十个施展壁虎爬墙向上爬的高手。祖悲秋此刻凑到郑东霆身边小声说“师兄,我爬不上去”。
郑东霆偷偷转过头去,朝身后巍然屹立的十二门将看了一眼,思前想后,终于还是打消了抓住这个机会逃跑的主意。无奈的一把抓住祖辈秋的腰带。一台手将他轻飘飘的肥胖身子丢上了丘陵顶端。
爬上丘峦顶端的众人放眼望去,不禁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在这片连绵不绝的环形山脉之内居然环绕着一个面积足有半个长安城大小的深渊。郑东霆凝聚眼力,探头朝谷底看去,只有雨雾萦绕,看不到底,只有隐隐约约的磷火在深谷中间或闪现,显示着谷底无外乎一块埋骨之地,看的久了,以他的定力仍然感到一阵头昏目眩,虚汗直流,浑身冰冷。若只有这深谷也不算出奇。奇就奇在深谷的中央赫然有一篇紫红色的谷中高地。这片高地比周围的地势要低出数十杖,浸在故内青白色的云之中。远远看上去仿佛一颗漂浮在沧海中的红色龙珠,充满了神秘曼妙的色彩。
在众人站立的山川处,有一段诡异的山岩犹如一个硕大的巨龙头,张着血盆,朝着深谷中的龙珠高地扑去,整个山地的格局乃是盘龙咬珠的形势,从高处看起来当真鬼斧神工,惟妙惟肖。
在这个巨龙头的顶端,孤零零地站着一位身着刺花淡色锦绣长袍,头盘高髻,手拿折扇,脚踏云鞋,风仙鹤骨,俊朗若神的男子。
郑东霆和祖辈秋看到这个人,下的浑身酸软,差点从山上掉下深谷之中,只听他们仿佛呻吟一般的低声唤道“师 师傅”
自从郑 祖二人来到甘州以来,短短七八日间,他们见到太多神秘莫测的江湖客,诡异难测的高手名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江湖机密,一路上又经过了大漠风沙的洗礼,龙城鬼都的冲击,再接二连三地被这天书博览会组织者强大而缜密的布置所震撼,直到来到这宛若世外魔域的神奇之地,他们的精神进入了一种极度恍惚的状态,所以咋一看到那神仙一样的人,自然而然联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圣手”牧天侯。等到他们随着众人爬上巨龙头,来到那人近前,才恍然发现,这个虽然在相貌,神态上和牧天侯有八成相似,但是年纪却相差太远。这个男子只有二十左右;看上去还有一丝淡淡的稚气。他的眼睛轮廓极像牧天侯的凤目;但是眼角处极为柔和;几乎有些媚态;令这双明亮的眼睛有些妖异。他的眼瞳一只是深黑色另一只却是浅灰色的。他的眼眶深陷;令他整个脸庞层次分明;下颌极为尖细;轮廓柔和;透出一种大家闺秀才有的娇柔。最令人感到别扭的是他一笑起来左右脸颊上有俩个很明显的酒窝;为他的整张脸平添了一丝不该有的娇媚;和牧天侯的英俊迥然有异
这个男子看到众人来到近前;双手迎风一展;朗声道:”欢迎各位来到葬神谷!”他的话音刚落。一阵长风吹落谷中引起满山海潮一般的龙吟之声;仿佛葬神谷内所有神灵的鬼魂一起抬头呐喊;准备接引新的游魂入谷;在气势磅礴中头出一股淡淡的阴森之意
“难道你就是那个天书主事?”少林金和尚扛着枣木棍越众而出,伸指一点这个 男子,满是疑惑的问道。他的话引发所有人的共鸣。这个天书主事在众人印象中乃是个
手眼通天的奇人。是他透过各大门派的重重封锁将天书博览会的邀请函散发到江湖中所
有心怀异志的高手手中。是他周密安排逃亡路线,派出得力接引使令众人逃脱了各门派
的追捕。他能够驱策武功盖世,卓尔不群的十二门将,他能够在一片龙城鬼都中建立天
山博览会的据点,他能够想出将天下武功秘笈集于一地重新分配的雄图大略。这样的谋
略,这样的魄力,这样的才能怎么样也该出自一位能够与圣手牧天侯比肩的雄才,怎么
会是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
事实上,参加这次博览会的人当中有一大群人坚信所谓圣手亲传后代根本就是牧
天侯本人。牧天候一生虽然毁多誉少,但是他行事行云流水,任意行之,不受门派钳制,
不守武林规矩,逍遥度日,横行无忌,实在是这些心有异志的人们心中秘密崇拜的偶像。
他们之所以冒着千难万险来参加博览会,一方面是想要成为像牧天候一样的人,另一方
面是想要亲眼看看平生偶像牧天候。如今看到这个主事如此年轻,心愿顿时破灭,所以
才会有这样的疑问。只见这个少年抬起握着折扇的手,将折扇在下巴下敲了敲,信步走
到少林金和尚身边,围着他轻盈的转了一圈,接着伸手轻轻敲了敲他精赤的后脊背,随
即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看到他笑的异样,周围来参加天书会的人都感到浑身一阵
恶寒。只有没有看到他表情的金和尚没什么感觉,只是洋洋得意的说:“怎么样,从佛爷
我身上难道能敲出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