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路乐乐眼底露出一丝轻蔑,算了,反正都这样了,在泱未然面前耍心机,她路乐乐到底也不是若云的对手。
“心疼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对于自己从来不在乎的东西,就是多摔几次,也无妨。”路乐乐迎上泱未然的目光,看着那深邃冷厉的眸子,笑了笑,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看着路乐乐离开,若云再一次露出胜利的笑容,甚至下意识的靠得泱未然更紧,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呢?
本来,她明日就要同溯月一同回了南疆,她一直在找机会不回去,而现在,竟然发生了这个事情。
只要她闹,耍耍脾气,根本就不配合大夫,泱未然拿她没办法,只得将她留下。
夏日的夜竟然如此的冰凉,路乐乐坐在椅子秋千上,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
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还有一起玩到大的儿时伙伴,还有扬言毕业就要结婚的室友……就在来这个世界的前一天,好友们还给她送了一个蛋糕,甚至在寝室里贴着“预祝路乐乐第七次针灸顺利过关。”那个时候她心里就哀叹,那个七字从一变成二,然后变成三,然后变成了七,她仍旧没有考过。
干脆将整个身子都卷缩在秋千的藤椅之上,轻轻的闭上眼睛,却仍不住想起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带着对她的厌恶和愤恨。
心口有虫子在咬她,难受得发狂,她怎么会喜欢泱未然。可是为何一闭上眼就算他,像是有人在强迫给她脑子里灌输某种东西……
“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他?我才不会喜欢上那样可恶的人啊。”
他身边有若云,他身边有男宠……
“泱未然你去死吧,你根本就不配让我在乎你。”她低声骂道,靠在秋千深深的睡去。
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泱未然站在院子门口,清美的脸在月光之下看起来像一张苍白的纸,随即转身出了院子,眼中一片黯然。
夜风袭来,园中的莲花泛着淡淡的幽香,黑暗处,姬魅夜这才慢慢走出来,犹如刀削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妖邪。银色的发,白色袍子,炫丽的曼莎朱华,那一瞬,月色黯然……
他慢慢走近靠在秋千上睡去的女子,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看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似的。
也不算,至少她是他的棋子。
微微俯下身子,他猛然发现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落在路乐乐的眼角,伸手一摸,是滚烫的液体。那一刻,他眸子下有一丝波澜,不过片刻就恢复了平静。随即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心里不由的一惊——她好小,就像一只小猫一样。
“殿下,这情蛊已经起了作用了。”珈蓝站在远处小声的说道,有些像是在提醒。
“本宫知道。”姬魅夜淡淡的答道,看着怀里的女子,“你去皇宫,让泱莫辰可以行动了。溯月这里就回南疆,泱未然定然也有所准备。本宫可没有多少精力等到第六个月圆之夜。”他的语气里出现了焦躁。
“殿下,这么快么?但是月圆之夜,泱未然将我们的死尸伤了一大半,如果现在行动可能有些困难。”
“如果死人了,那不就是有死尸了吗?”他抱着路乐乐走到门口,掀起妖瞳,嘴角有一丝残忍的笑,“而且,路乐乐的出现,知道的并非只有南疆!此时,君上可能已经蠢蠢欲动了吧!”
“君上?”珈蓝惊呼当即蹙眉,这个名字,已经一千年都没有提到了啊。那个人,是鬼姬殿下的第三个对手,也是地下那片恶灵区的拥有者,而汮兮就被囚禁在了他的手里。
“是啊!本宫要打开他的地狱之门,在他手里救走汮兮,你说,他会坐视不管?”他微微浅笑,“依本宫看,他说不定早出手了,所以,我们务必也要万事小心。”
珈蓝单手放在胸膛,颔首道,“珈蓝明白!”
------梦-------
路乐乐躺在床上并没有惊醒,只是紧紧的拧着眉,全身发抖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魇。
月光下幽白的圣湖,周围红莲遍野,高高的凤台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银色的头发散落在他的肩头,却遮不住那张芳华绝代的脸,他金色的瞳孔灼灼生辉,轻轻的望过来,像隔着千山万水,却无限的真挚。
“汮兮。”他浅浅一笑,招了招手,“你来给本宫弹奏一曲吧。”
女子微微欠身,抱着焦尾琴走了过去,道,“倒不如,汮兮为殿下唱一首曲吧。”
“唱什么?”他冰凉的手轻轻的握着她。
“那汮兮今日就唱一曲雪千寻吧。”
小鸡少爷坐在她身边,愣愣的手里那种那块蓝色的玉佩,眼瞳有一丝诡异的光,随即抓起路乐乐手,摁住她的血管,冷声低喃,“汮兮,等我一个月,我会用她的血将你救出来。”
突然,被小鸡少爷握住的路乐乐突然颤了一下,唇边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低语,“那汮兮今日就唱一曲雪千寻吧!”
第一百零七章
手里的玉佩突然从手里滑落,小鸡少爷震惊的看着昏睡的路乐乐,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到底是谁?”路乐乐突然举得被人狠狠的拧了起来,脖子上有一种难以承受的压迫之感,就连呼吸都被卡在胸口,随即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暴敛的质问,“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