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18多莉绯闻1900。8-10
1900年7月底,爱因斯坦一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毕业就带着基尔霍夫和玻尔兹曼等大师的科学书籍奔往瑞士卢塞恩湖和北意大利边境之间的小村庄的梅希塔尔与家人共度暑假,途中“可怕的舅妈”尤利亚·科赫与之同行。在火车站,爱因斯坦见到了妈妈保莉妮·科赫和妹妹玛雅,她们的热情使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之后大家乘马车上了山。
快到旅馆的时候,爱因斯坦和玛雅下车步行,途中玛雅透露自己不敢和妈妈谈论他与米列娃的关系,并希望他能够体谅妈妈。
由于爱因斯坦称米列娃为“多莉”,所以爱因斯坦一家里称阿尔伯特与米列娃的恋情为“多莉绯闻”。初步在旅馆安定下来后,“多莉绯闻”的争论在爱因斯坦和妈妈之间爆发了。爱因斯坦走进了保莉妮·科赫的房间,她先是了解了他的考试情况,然后问他:“你的多莉现在情况怎样?”
“是我的妻子。”爱因斯坦带着桀骜不驯的神情回道。
随后保莉妮·科赫一头扑倒在床上,将头埋到枕头里,如孩子一般抽泣起来。平静了一些之后,她又继续同儿子理论:“你自己不问价钱就变卖自己的前途,而且自己堵住自己人生的道路。你这是在自毁前程,任何体面的家庭都不会答应要她。如果她怀孕了,你可就麻烦大了。”
爱因斯坦坚定的顶撞说:“我绝不承认我们一直在非法同居。”
正当爱因斯坦要怒气冲冲地离开时,听到两人争吵的保莉妮的一个朋友走了进来,保莉妮立马暂时停止了与儿子的争论,随即与进来摆平战火的身材娇小、活泼而有生气、体态轻盈的妇人莎拉·芭(1862年-1925年)寒暄了起来,谈论天气,谈论最近来疗养的客人,调皮捣蛋的孩子,等等,然后一同去吃饭和演奏音乐。在道“晚安”的时候,母子俩就此事又重演争执了一遍,不过声音更轻了。
在整个假期当中,母子俩时而激烈争吵,时而相安无事。有时,爱因斯坦以为危机已经过去了,而妈妈却会重提旧事:“她像你一样是个书呆子,而你却应当有个妻子。”
还有一次,保莉妮提醒说,米列娃已经24岁,而他才21岁:“等你到30岁的时候,她就是一个老妖精了。”
不过,争论初期爱因斯坦还是比较乐观的,他在8月1日给米列娃信中说:“妈妈已经差不多同我讲和了,也逐渐顺应这种不可避免的事。她已恢复了愉快的心情。”
为了“多莉绯闻”,还在米兰工作的爸爸赫尔曼也写了一封说教的信,让儿子以事业为重:“妻子是一种奢侈品(至少是针对米列娃而不是玛丽),一个男人只有在生活宽裕之后才能担负得起。”
对父亲的劝解,爱因斯坦不以为然,并在1900年8月6日给米列娃的信中保证说:“我却瞧不起这样一种对夫妻关系的看法。因为照这样看来,妻子和妓女的区别仅仅在于,前者能够弄到一张终身契约。”
保莉妮和赫尔曼认为米列娃不适合做儿媳的理由与爱因斯坦一些朋友的看法差不太多:米列娃年龄较大,相貌平平,身体不够健康而且跛行,虽然充满热忱,但还不够优秀。
而爱因斯坦则将对米列娃的爱恋看成一种源自灵魂而非感官的力量。就像那些整日浸淫在叔本华哲学、光顾咖啡馆的德国年轻人一样,爱因斯坦认为自己的纯洁精神与大众低级的本能欲望之间有着天大的区别,米列娃对自己来说就是诸葛亮的黄月英。
8月6日,爱因斯坦在给米列娃的信中表达了自己高贵的感情以及对父亲庸俗的理解:“和大多数人一样,我父母的情绪也直接受感官支配。而我们,由于生活在幸福的环境中,生活的乐趣也大大增加了。我们切不可忘记,正是由于许多像我父母这样的人存在,我们才有可能存在。他们简单而诚实的本能确保了文明的演进。因此我正在试图体谅我的父母,同时又不放弃任何我所看重的东西——那就是你,我的宝贝!”
8月9日,爱因斯坦短期去苏黎世探查了自己的工作前景,想成为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数学教授阿高尔夫·赫尔维茨的助教。当时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毕业生很容易成为某位教授的助教,爱因斯坦相信自己也能得到教授的助教职位,为此,他还谢绝了朋友雅各布·埃拉特(1876年-1960年)帮他找到的在一家保险公司任职的机会,并斥之为“每天挣8个法郎,像傻瓜那样每天做8小时搬运工的工作……对于这些使人愚昧的机遇,人必须退避三舍”,但爱因斯坦苏黎世一游后却发觉自己的工作前途一片茫然,生活毫无头绪。
对于在申斥过自己的让·佩尔内教授那里找一份工作,爱因斯坦想都没想过,至于韦伯教授,当他找不到专修物理和数学的毕业生做助教时,竟然从工程系雇了两个学生,也没将助教职位分给嫡系虽然叛逆的弟子——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此时除了铁哥们格罗斯曼没人断言爱因斯坦将是一代伟人,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两位物理学教授更清楚的是爱因斯坦的无礼,对他的天才却尚未发觉,因此,都不急于将爱因斯坦召入麾下。
苏黎世一游就业未果后,爱因斯坦又去解决自己的感情阻力了,8月18日南下米兰说服父亲赫尔曼,让他收回关于自己与米列娃关系的一些情绪化指责。爱因斯坦说服父亲支持自己恋情的方法是参观了父亲新的动力设备,熟悉了一下家里开办的公司,以便紧急情况下可以接替爸爸的位置。赫尔曼为此很高兴,还承诺在参观完毕后带儿子去威尼斯。
总的说来,爱因斯坦对父亲的拜望进行得不错。虽然关系有些疏远,但他毕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儿子,他为每一笔家庭债务忧心忡忡,其操心程度甚至比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家里的生意当时还算不错,这使赫尔曼的精神振作了许多:“自从不必为钱发愁以来,我爸爸简直变了一个人。”
在此期间只有一次,爱因斯坦因“多莉绯闻”而想缩短访问行程,不过这一威胁吓坏了赫尔曼,最终爱因斯坦按原计划施行了自己的访父计划,并超额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父亲不仅感谢他的陪伴,而且赞赏他愿意关注家里的生意,这使爱因斯坦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好在父亲对米列娃的抵触情绪得到了缓解。
不过在8月底,爱因斯坦的恋情形式貌似依然很严峻,他8月30日给米列娃写信说:“妈妈常常伤心落泪,我简直没有片刻安宁,我的父母几乎为我痛哭,好像我已经死了。他们总是一再抱怨,爱你已使我惹祸上身。他们认为你身体不够健康。”
在父母反对自己与米列娃的恋情期间,爱因斯坦虽然感觉无数珍馐美味过于奢侈,各位“衣冠楚楚的”顾客“好逸恶劳,不知餍足”,但他还是恪尽职守地为妈妈的朋友们演奏小提琴,并且假扮笑脸,毕恭毕敬地与人寒暄交谈,而这一招着实奏效:“我在这些客人中颇受好评,加之我的音乐成就,这些都像香膏一样敷在妈妈心上。”
在爱因斯坦的周旋下,进入9月,父母似乎又已经决定接受他和米列娃的关系了,他在9月13日写给米列娃的信中汇报:“他们似乎已经顺应了这个无法避免的命运。两位老人一旦了解你,还是会非常喜欢你的。”
10月3日爱因斯坦更断言:“我的父母已经看出胜利无望,尽管犹豫不决和心怀不满,他们还是从这场围绕着多莉的斗争中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