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家太破旧,不是水管漏水就是床柜发霉,江絮送完饺子,顺手帮忙修了修电视机,又被她拉着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得空脱身上楼。
顾轻舟不算能言善道,江絮怕他和江母待在一起局促,特意加快速度回了家,结果开门一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好端端的聊天看电视,还挺热闹。
江絮略微放下了心,在门口换鞋:“饺子我送过去了。”
江母道:“正好,你进来的时候路过厨房,顺手把碗给洗了吧。”
江絮闻言顿了顿,怎么也没琢磨明白江母嘴里的“顺手”两个字该怎么理解,他看了眼水池里堆着的一堆碗盘,嘀咕道:“我还路过厕所呢,你怎么不让我把厕所给刷了。”
然后认命的挽起袖子,开始洗碗。
江絮不习惯做这种细致活,洗碗的时候磕磕碰碰,发出不少动静,江母听见总忍不住转头唠叨几句,然后继续和顾轻舟说话,零零碎碎讲了很多江絮小时候的事儿,逗猫撵狗什么都有。
顾轻舟听的很认真,然后静静剥了一个橘子递给江母,模样温文有礼,没有丝毫不耐。
晚上年夜饭做的很丰盛,尽管三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江母也还是应景的做了十道菜,凑个十全十美的意思,一边吃饭一边打开电视机看春晚,倒也不显得冷清。
公司年假没有几天,江絮以前待不了多久就得回海城,席间江母问了一句:“你订好车票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江絮想了想道:“我们明天就回。”
车票就不用了,直接和顾轻舟一起就行。
江母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不舍,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而且两个地方隔的也不远,平常还能打打电话:“两个人一起好,也有个照应。”
她头发中掺了点银丝,秀眉笑眼,仔细看,脸上似乎比又多了几道褶皱,顾轻舟想说可以在海城帮着买套房子把江母接过去住,每年就不用这么聚少离多的,但念及他和江絮现在的关系见不得光,便只得打消了念头。
晚上吃完饭,江絮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顾轻舟则趴在床沿静静的看他忙碌,心想这样的日子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可惜他们面前到底还横着许多事没跨过去,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顾轻舟懒洋洋的叫了他一声:“江絮。”
江絮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嗯?怎么了?”
顾轻舟说:“你要是舍不得,过两天再回去也行。”
江絮没什么反应,只是把行李箱拉链拉上道:“没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没断奶,再休两天这边路就堵住了,都是回城的人,车都出不去。”
他说完,起身反锁上门,然后带着一身凉气钻进了被子,显然刚才在底下冻的不行,顾轻舟也不嫌他冷,照旧往江絮怀里钻,然后攥住他的衣领索吻。
江絮偏头避开,没让他得逞,低声笑道:“先说好,擦枪走火我可不管。”
顾轻舟在被子里轻踢了他一下,示意他少废话。
江絮心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反手拉起被子,隔绝了外间的冷空气,然后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寻到了顾轻舟的唇,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边,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顾轻舟总是不太能很好的压抑自己情绪,面对江絮的时候就更是这样,这两天因为顾忌着江母,二人都不太敢有过于亲密的动作,原本只是个简单的吻,但一开头却怎么都打不住了,连周遭的温度也开始逐渐升高。
顾轻舟的吻总是带着轻微撕咬的意味,疼痛刺激着江絮的所有感官,理智也在这样的亲密纠缠中逐渐变得支离破碎,他紧扣住顾轻舟的指尖按在床头,让对方动弹不得,而后略微沉下身体,空出一只手摸索到顾轻舟衣服下摆,不急不缓的往上掀。
顾轻舟声音模糊不清的道:“别……小心被听见了……”
江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出声,就没人听得见。”
顾轻舟是真的不敢出声,哪怕在黑暗中被江絮翻了个身也没敢过于挣扎,四肢都被对方牢牢钳制住,做什么都是徒然,他低声道:“江絮,别胡来……”
江絮就觉得顾轻舟真是不经吓,老房子虽然隔音效果差,但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他轻轻吻了吻顾轻舟最为敏感的耳垂,然后顺着对方光洁的后颈下滑:“放心,我动作轻一点。”
只是在上面的那个好忍,在底下的那个可就遭罪了,顾轻舟已经竭力把声音咽进去,但偶然还是会溢出几声浅浅的喘息,偏偏江絮动作缓慢,无形之中磨死人,像凌迟一样,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顾轻舟紧咬下唇,终于忍不住闭了闭眼,生平罕见的低声爆了粗口:“你他妈能不能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