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叫这轻飘飘一声吩咐震得话都说不出口。
“你把我当什么?”他问,“当真只配跟你苟且的人么?”
提灯怔了怔,方才意识到自己慌不择言了。
“我不是……”
“我竟不知你原来恶劣至此了。”谢九楼扔抱着提灯没动,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恶寒。
“提灯,你真是作践人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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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早一群人起来,最早察觉俩人之间气氛不对劲的人是楚空遥。
他没吭声,而是走过去碰了碰鹤顶红:“今儿进城么?做什么?”
鹤顶红嫌恶躲开,还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胳膊:“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楚空遥挑眉,“你跟提灯那么亲近,我以为他早告诉你了。”
鹤顶红一噎,扭头就冲树下二人道:“提灯,今儿进城做什么?!”
提灯还没开口,谢九楼就收拾着衣服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你不去?”鹤顶红一听,跑过来问,“你不跟我们进城,你做什么?”
“我只能跟你们进城吗?”谢九楼一面举着外衫拍灰,一面问,“我就不能回去?”
鹤顶红莫名其妙被呛了一遭,目光转向提灯,提灯只盯着谢九楼,一言不发,满眼都是话。他又觑着谢九楼脸色,才明白自己这是给人拿着指桑骂槐了。
“不去就不去么。”鹤顶红嘀咕,“冲我发什么脾气。”
一回身,见楚空遥捏着扇子笑。
鹤顶红气红了眼,反应过来,大步流星走回去,凑到楚空遥耳下:“我说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辈子都这么阴险。”
楚空遥:“谬赞。”
那边谢九楼拍个衣服,东南西北转了遍,他往哪边转,提灯就跟着盯到哪。
干脆手一放,冷冷道:“围着我转做什么?不紧着时间进城,叫你家阿海海等急了,可怎么交代?”
提灯低了低头,问:“真走?”
谢九楼背过去,又举着衣裳拍,就是八百年积的灰也该拍干净了,不晓得在拍什么:“不走?再跟你去哪个林子苟且一回?可不敢。野味儿味道大,惹你一身腥,到时候人家不理你,别怪到我头上。”
说着,就侧身往提灯手里塞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提灯一看,是那个玉雕小人。
“还你。”谢九楼说,“他陪着你且够了,还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