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便成了一根不称手的烧火棍。而关小山劈砍的方位极为刁钻,每一刀都带有一点斜度,隔挡起来非常吃力。
张子管虽然号称真武研修院学子“第一高手”,实战经验却不多,面对困境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依靠身上甲衣硬接一刀,以争取时间和对方拉开距离;可惜对手的实战经验更丰富,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刀接一刀不是砍向面门就是斩向颈项,指向尽是甲衣护不到之处。
十三刀过后,张子管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关小山也有些焦躁,这十三刀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不能尽快见功,拖延下去很可能给对手留下翻盘的机会。就在这时,他双眼豁然一亮,发现张子管右侧一丈外的草丛中横卧了一块一尺宽、三尺长的条石。
“杀!”
看见条石,关小山精神大振,刀势随之一变,向张子管左边脸颊横扫过去。
张子管枪尾急向左竖起隔挡,“叮”地一声响,刀枪相撞,他这一次没有后退,而是被巨大的撞击力逼得向右退。
“杀!”
关小山手下不停,不等对手站稳,大喝一声,从左侧再度杀上来。
张子管担心这样越发使不上力,就一边挥舞枪尾抵挡一边侧过身子,正面对着关小山。至此两人一退一进的局面没有改变,只是方向转折了九十度。
“杀!杀!杀!”
关小山越战越勇,钢刀越使越快;霹雳一般砍出三刀。
“叮!叮!叮!”
张子管打起精神,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抵挡,只是仍然改变不了局面,每接一刀就向后退一步,待接下第三刀,身子支撑不住地向后退时,抬起的右脚突然一滞,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跟着整个身子都失去平衡,身不由己地向后仰倒。
“杀——”
喊声摄魂,惊虹乍现,怒吼声中,关小山凌空扑来,手中钢刀散发出慑人心魂的光芒。
张子管此时身子正在下跌,完全是不出半点力道,如何隔挡对方如此凌厉的一击?无奈之下,只好应付似的将长枪挡在面门前。
“当——”
巨响声中,一股大力自枪杆上涌来,张子管虎口发麻,再无拿捏之力,手中长枪嗖地一声飞出去,钢刀去势未尽,继续砍杀过来。。。。。。
“我命休矣。。。。。。”
张子管吓得魂飞魄散,紧紧闭上双眼,随后噗通一声响,身子重重跌落尘埃。他并不认为对方会有心谋害,只担心对方收势不住误杀了自己;是以,身子一跌进草丛,他就听天由命地一动不动,只怕和对方钢刀撞上了。过了片刻,没有钢刀入体的割裂感传来,四周静悄悄的,也没了慑人心魂的喊杀声;他才慢慢睁开眼。
面前空荡荡的,没有刺眼的钢刀,也没有凶狠的对手,稍远的外围,二三十位围观的真武师个个目瞪口呆,却没人在意他,都齐刷刷扭头看向左侧方向;在那个方向有一人肩背钢刀正晃悠悠地离去。
“难道就这样输了?”
见到众人神色,张子管霍然醒悟,他有心不甘,眼光一扫落在斜插在地的长枪上,身子一动,就想去取了长枪和对手好生再战一场。就在这时,那个正在离去的对手突然头也没回地吼了一声:“以后谁也别想要我让路啦——”
听到这忿怒哀怨的吼声,张子管不由暗自叫起屈来:“特么的!这都是为什么啊?要你让路的不是我!是他们!我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张子管心头一酸,斗志跟着松懈了。
作为失败者、作为冤屈者,张子管有足够的理由委屈沮丧,相对应的,作为胜利者的关小山该有足够的理由欣喜和骄傲了。只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此时的关小山面容紧绷,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不到一点喜悦的神色,在众人震惊、钦服的目光注视下,忿忿离开了操练场。
他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今天这件事虽然做得爽快,却太过高调,不符合李青雪藏他的初衷,他必须摆出受辱者的姿态才可能取得李青的谅解。
离开操练场后,关小山直接出了真武研修院,赶回冶炼坊小屋,准备应付李青的埋怨。真武研修院的修士虽然不是长舌妇,但是张子管这个“第一高手”被一位名不传经传的真武者打败的消息太过震撼,一定会在昆仑城飞速流传开。
果然不出所料,天还没擦黑,李青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阿秀哥哥!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随便显露身手?”还没进门,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发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气恼。
“你怎么知道的?”关小山先来了一招太极云手,将她的责难轻轻卸到一边。
李青撅起小嘴,更加气恼地说道:“你还不知道自己干了多大事?四校修士都已经传的纷纷扬扬了,我会不知道?”
“啊?不会吧?”关小山惊诧不一,纳闷道:“不就是两个男人打架吗?有什么大不了,大野泽天天都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