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呸了一口,狂放大笑。
按照卫宪回宗门的叙述,葛牧不过是筑基初期,纵然以他这样的年纪达到如此境界确实惊艳,可还不足以在“乱七八糟”兄弟面前大放厥词。
两名筑基中期大圆满,还敌不过筑基初期的后辈?用脚趾头想也没有这道理。
还扬言宰了二人……
何七觉得好久都没听过这样的笑话,捂着肚子大笑不止,使得那句“十招打断葛牧双腿”的威风话也失去了威慑力。
“严老贼没教别的,就教了你骗小姑娘跟吹牛_逼的本事吧?严老贼当年张狂放肆不假,却有真材实料,可到你这儿就剩下张狂,真是玄武生了龟儿子啊,可惜可惜。”
何七讥讽同时,木讷的何八也嘲讽地看了葛牧一眼。
葛牧揉了揉眉角道:“是不是张狂,待会儿就见分晓;方影,你先把益清和唐老师送回别墅去,让她们血腥场面也不合适。”
“我很快回来帮你。”
“不用。”葛牧关上车门,让方影开车上山。
筑基中期以上的战斗方影暂时还插不上手,留下无益,有这份心就算很难得了。
目送她们离开后,葛牧转过了身,脸上多出几分郑重之色。
“严仙师当年掳走苏别云,在你们看来是让幻尘宗颜面扫地、威风不存,严仙师当真该被挫骨扬灰了。”
未等何七回答,葛牧就继续说道:“然而裴玄机那老东西当年已经年近七十,幸好是修道之人,不然就已经是副老棺材板儿,但却仗势欺人逼着妙龄之际的苏别云嫁给他,摄于幻尘宗,吴越之地的修道世家敢怒不敢言,唯独严仙师替苏别云出头,所以他不仅没错,反倒是大义凛然!”
当年曲折何七、何八也心知肚明。
但两人都是裴玄机的心腹狗腿子,沆瀣一气,哪儿容得别人对幻尘宗说三道四?
更重要的是,
色冠吴越的苏别云乃是极为罕见的“天阴女体”,绝佳鼎炉,如果宗主裴玄机能和她双_修,就能早几十年突破金丹之境,提升幻尘宗在修道界的地位。
修道界鱼龙变化,江山沉浮,
牺牲个把女人有何不可?
所以何七不认为当年的是有什么错,换了别人也这样。
他不冷不热道:“我幻尘宗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小子,你也别再说废话,有能耐就都亮出来。”
“多说几句,就是让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狗东西多活几分钟。”
何七再次放声大笑。
声震如雷。
而葛牧的脸色却冷了几分,目光也渐而凌厉。
忽然身影一动,宛若融化在了月光里一般,等再次出现,已经逼到狂笑不止的何七面前。
木讷的何八总开了口,大喊小心。
但为时已晚!
葛牧的拳头已经落在何七的胸膛上,灵力一吐,骤然将何七轰飞了出去,脊背贴在柏油路划出了八九丈远。
何七腰间悬的葫芦也已经落在他手里。
一个很大的沉铁葫芦,表面刻满符文,乃是件法器,叫做“定千钧”。
“这么急着找死?”
葛牧手托定千钧,手掌上迸发出一抹毫光,随后就见他的五指想是插豆腐似的插进了由坚硬沉铁打造的定千钧。
何八脸色大骇,此子的肉身难道比法器的强度更高?
何七也爬了起来,葛牧刚才那招旨在抢夺定千钧,身形极快,拳头的力量倒远不足斩杀他,但也另他惊恐无比,额头冷汗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