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一声悠扬晨钟漫遍天源宗。
葛牧被钟声惊醒,坐起来往外看了看,天上还是满天星辰,但外面已经能听到依稀的脚步声,显然是赶早修行的天源宗弟子。修行伊始强筋锻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其实非常辛苦。
他躺下继续睡,等再次醒来已经将近八点半。
修行之人没起这么晚的,所以等他到食堂吃饭时,里面就剩下点残羹剩饭,他要了一碗粥、两个馒头、一碟青菜、一碟腊肉笋干,吃完饭后就继续回房睡觉。
后来整整半个月都是如此。
不修行、不练剑。
憨厚的杨破军每每早上来喊葛牧去修行,也被一句懒洋洋的“我得睡觉”打发走了。
这种情况不免让天源宗弟子都觉得葛牧懒惰之极,朽木不可雕。
“什么严仙师的传人,简直就是酒囊饭袋,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都没见他显露过术法,说不定就是骗吃骗喝的,谁知道到底是不是严老仙师的传人呢?这年头骗子多了去。”
“盛名之下,名不符实。”
诸如此类议论,不可枚举。
严仙师那老不正经的好色名与威名都甚盛,当年纵横修道界,以一己之力攻破七煞鬼门、且力压幻尘宗七位长老,可谓神勇无两。
其传人不说是万中无一的人中之龙,可总不至于是葛牧这样只知道吃和睡的无赖罢?
所以有此非议,不足为怪。
只是后辈弟子年轻气盛,有回葛牧到食堂吃饭,天源宗后辈弟子的翘楚娄星南终于忍不住挑衅了。
他从背后搡了一把葛牧,轻慢地挑着眉毛道:“听说你自称是严仙师的传人,来幻尘宗半月了,也该漏两手给我师兄弟瞧瞧,要不跟我过两招也成。”
说罢一把打翻了葛牧的餐盘。
汤汤水水,溅得满身都是。
“别装王八不吭声啊!我们师兄弟可是很想见识严仙师的《大宗衍法》”娄星南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食堂里的其他人都把目光投注到了葛牧身上。
都以为受了这样的羞辱,葛牧肯定愤然出手,谁想他只是抹了抹溅到脸上的菜汤汁,便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喂,这么怂?”
“就是啊,这么怂,连回沈师兄话的胆量都没有,看来八成就是个冒牌货。”
“以后还是别腆着脸到这来混饭了。”
“垃圾一个,狗屁不如。”
天源宗弟子的嘲笑和讥讽里,葛牧默然离开。
这天后他就没再到食堂里去打过饭,几乎整日的闭门不出,只是在卧室睡觉或者看动漫。
到第二十天夜。
葛牧终于从弟子居出来。
月满晴霄,银霜满地,他站在墙角梅树底下闭目了几分钟,随后摊开手掌,但见一点蓝色的火苗渐渐从掌心燃烧起来。
只是很快就熄灭了,但他眼中依旧满身如星火般闪亮的喜悦。
蛰伏二十天,
神魂受创的伤终于恢复,他可以动用术法了。先前那二十几天但凡一运转周天动用灵力、脑袋里便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妈_的,王孟頫老匹夫你还困不住我!”
神魂恢复如初的葛牧按捺不住心底兴奋,继续调动灵力祭起最拿手的“御灵焰”,反复尝试,整整一宿都没有去睡。
他怎么会懒呢?
两世为人,身负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