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雷震霍然停住他一路冲刺的步伐!
“孙尚香,你干什么?”
远方吹来地风中,遥遥的传来了雷震焦急而愤怒的狂吼,孙尚香笑了,她真的笑了,她轻声道:“在这个世界上,既然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人,为什么,就没有同样的女人?”
“雷震,你是一个好的军人,你眼光独到头脑灵活,往往能在看似不可能的战场上,创造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迹。但是你知道吗,你身上野兽地气息实在太重了,重得让人害怕。你已经把野兽生存技能,融入进兵法当中,拥有了只属于自己的战争之道。在你的眼里,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可以成为取得胜利,而可以消耗甚至是抛弃的棋子。当年那个尊敬你,想追随你的保镖阿四就是这样的例子,而你之所以愿意主动攻击,让一千多名重伤员,成功避过敌人的剿杀,我想,真正的原因,也是你想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
痴痴的望着傻傻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的雷震,孙尚香对着雷震扬起了一个如此灿烂的笑容,她轻声道:“如果雷震你真的喜欢我,真的能够记住我,记住一个被所有人称为江东孙尚香的小女人,对你的这份情,我希望,你可以用相同的态度,去对待每一个部下,每一个兄弟。因为我真的认为,只有做到这一点,你才可能超越现在的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指挥官,成为一个能在这片历史中,写下属于自己一页的战场名将!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就算是死了,也会微笑着注视你,也会快乐的,蹦蹦跳跳的走上我自己生命的归途。”
“别了,雷震,别了我的爱,别了,一个能让我如此的心动的男人……”
“砰……”
随着一声轻脆的枪响,一枚子弹壳,在空中不断翻滚着,扬起了一丝丝一缕缕的白烟,飘向了他们脚下这片如此宽厚,又是如此深沉的大地。
眼睁睁的看着孙尚香带着漫天飞舞的血花,带着发自内心无悔此生的笑意与痴缠,带着匆匆太匆匆的遗憾,终于缓缓的,缓缓的仰天跌倒,终于缓缓的,缓缓的闭上了她淌满欢乐眼泪的双眼,雷震的情碎了,雷震的心,也碎了。
趴在孙尚香身边,被她的鲜血喷溅了一身一脸的医生,沉默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伴,他伸手从孙尚香的身边,拾起了那枝手枪,他低声道:“好精彩的人生,好精彩的女人,该来就来该走就走,洒洒脱脱无悔此生,身为你的朋友,佩服……骄傲!”
再次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兄弟。就算是有运输机投出来的物资,但是这些在战场上,已经要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的伤员们,再也无力去战斗了,事实上就算敌人不再对他们发起进攻,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能再活着看到明天地太阳。
“能和孙尚香这样的兄弟,这样的女人一起上路,不孤单,也不丢人!”
“不!”
罗三炮、鬼才、猴子王、兔子一起放声悲叫,就是在他们的注视中,医生带着一脸平静,先是用自己的衣角,擦掉了眼镜上属于孙尚香的鲜血,然后慢慢抬起了那支刚刚发射过一发子弹,枪管上还带着余热的手枪,并把它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我这辈了,太专注于医学了。还没有时间去交女朋友呢。嗯……我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看着孙尚香的尸体。医生微笑着道:“我猜你下辈子喜欢的,还是雷震,而不是我这种书生气太重的男人。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帮帮忙,让我下辈子,能找到一个和你一样精彩得一塌糊涂,精彩得让我无话可说的女人,好不好?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带着一种狡计得逞的微笑,望着那些就站在山下,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闯祸,一起批闯,却依然死性不改的兄弟,医生竟然微笑着对所有人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你们这帮冒失鬼以后可是要注意,不要再轻易受伤了,没有我帮你们医治,伤口会很麻烦的。受伤了尽量不要沾水,以防止伤口发炎,对了,更要小心破伤风啊。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一定要在身上准备些消炎药才好,最起码也要有酒精棉球和紫药水!”
“我的兄弟们……再见!”
“砰……”
在这个时候,时间,仿佛停顿了。但是,该发生地一切,还是以缓慢了上万倍的速度,在一点点的推进,就是在山下那些兄弟疯狂地嘶叫声中,一发手枪子弹以斜四十五度角,斜斜打进了医生的太阳穴。
一大篷炽热的鲜血,从子弹打碎的伤口里喷溅而出。这个在队伍里很少说话,有时间就总喜欢抱着一本医学书刊,在那里不断阅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当遇到自己不认识的英文专业医用单词,却找不到任何人去请教时,更会急得眼冒金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走来走去的男人,脸上带着无悔此生的笑意,也和孙尚香一样,缓缓的向后摔倒。
真的没有人知道,这个一生专研医学地男人,在子弹打穿了自己的头,打穿了自己的大脑的时候,他竟然还有着属于自己的意识:“一,二,三,四……十六……原来一个人就算是大脑严重受创,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还能保持二十秒的意识啊……”
耳边似乎传来了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无边的黑暗,就把医生的意识,彻底吞噬了。
呆呆的望着这一切,雷震涨红了脸,他的双拳死命捏紧,在他的嘴里,牙齿对磨在一起更发出了咯啦咯啦的声响。在这个时候,雷震想哭,想叫,想跪在地上,用力捶打,更想突然有一发子弹飞过来,就这么直接结束了他的生命,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到。
因为一只手掌,突然砍中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