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黄护工在餐厅里继续等周护工买饭回来,安长埔和秦若男离开了医院的病房大楼。
鲁民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很难哄骗,秦若男在心里盘算着,鲁民的几项手术费用,自己的住院费,两名护工的佣金、床位费,再加上三个人吃喝的费用,这一个月下来,鲁民的花销远远超出了他家的经济条件,他为什么会花钱这么大手大脚?手里如果只有卖坟地得到的那10万块,他的底气会那么足么?
“你刚才为什么要给周护工钱让她出去买饭?”想到钱,秦若男忽然想起安长埔方才的行为。
“你肯定也看出来了,周护工说话太圆滑,加工的成分比较重,并且强势,她在场黄护工不方便开口。”安长埔回答道。
“可是,你怎么知道给她钱,她不会差遣黄护工去跑腿呢?如果这样,你不就落空了么!”秦若男还是有些不解。
安长埔笑了,对她摇了摇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单纯!刚才周护工的话里已经听得出来,她这个人比较喜欢占小便宜,因为拿鲁民的饭卡随便吃喝就可以得意成那个样子,我给了她50块钱,她是绝对不可能全部花掉的,这样一来当然会想要自己跑腿!剩下的钱不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揣进她自己的口袋了么!”
第四十六章 打探
第四十六章 打探
“咱们也先去吃个饭,吃完饭直接去找那个柳雨祥吧!”安长埔坐上车,自打秦若男在姚昌那里吃了点苦头之后,每次出门倒是很自觉的没有再去和他竞争“司机”的角色。
秦若男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少吃一顿饿不死,先去柳雨祥那里吧!”
“可是你身体??”
“我只是不小心被踢了一脚,不是被饿了多少天,胃没问题。走吧!”秦若男态度很坚决。
安长埔见她自己坚持,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秦若男一个姑娘家都不怕饿肚子,他作为堂堂男子汉更不可能介意这种小事,所以干脆开车直奔柳雨祥家所在的地方。
柳雨祥的家比起鲁军家而言,更靠近江口区一点,看起来也比鲁军和鲁民所在的区域更繁华许多,不少人把自家的住房门前搭起了棚子,卖一些食品或者袜子、鞋垫之类的小玩意儿。
根据鲁军提供的信息,柳雨祥的家毗邻着一棵比两人环抱还更粗许多的老树,在一旁还有一家名叫“康乐”的小药房,安长埔开着车在那条不算宽敞到还比较平坦的小街上转了一圈,很快就确定了柳雨祥家的位置,从那户房子门口开过的时候,他看到院门上挂着硕大的铁将军,看样子家里不象是有人在的样子。
停车下去叫了半天门儿,果然没有人应答。
“走吧,车先放在这儿,咱们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柳雨祥去了哪里。”秦若男坐在车上,看安长埔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出来,耐心渐渐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干脆开门从车上跳下来,动作略为有点急,疼的她悄悄咧了咧嘴。
“那咱们走吧!”安长埔也放弃了继续叫门,如果柳雨祥家里没有人,那就算把门敲烂也同样不会有人来,如果有人在却故意不出来开门,还挂了把锁头佯装无人在家,那无休止的敲门结果也依旧相同。
两个人向前走了几步,安长埔看看那间名叫康乐的药店,再看看秦若男,忽然有了主意:“走吧,去给你买点外敷的药膏什么的。”
秦若男明白他的意图,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小药店外面看着不大起眼儿,里面到还挺宽敞的,四四方方的一间屋子,一侧摆着一排玻璃橱柜,里头放着一些药盒、药瓶。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此刻正坐在柜台旁边的一台电脑桌前面,聚精会神的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另外一边则有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热热闹闹的玩着扑克。
安长埔和秦若男推门走进去,门上挂着的小铃铛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埋头于电脑前面的男人匆匆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立刻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电脑屏幕上,嘴上说着:“买东西啊?稍等会儿啊,我这儿马上就完!”
安长埔他们也不催促,倚着柜台安静的等着,顺便打量打量小药店里的这些人。
药店里算上正在电脑前忙活的那一位,一共有六七个人,从他们的言谈中不难听出,这都是附近的老居民了,打扑克牌的和坐在一旁围观的大多五十多岁,彼此很熟悉,言谈里经常夹杂着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瞧我这乌鸦嘴!完完完!这下真完了!叫人家给杀的片甲不留,死了个透透的!”不一会儿,药店老板把电脑键盘啪的一声重重的推开,气哼哼的埋怨着自己,电脑屏幕上是某个很流行的网络游戏界面。
“要买什么?”药店老板伸了个懒腰,不慌不忙的踱到柜台后面,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药店生意并不是十分上心,懒洋洋的,招呼起顾客来也显得有些有一搭无一搭。
“我们想买点活血散瘀的外敷药。”安长埔对他笑了笑,把要求说了一遍。
药店老板想了想,在柜台里面翻找着,随口询问起关于瘀伤的情况,安长埔也有木有样的回答着,借机和药店老板攀谈起来。药店老板是个比较容易搭话的人,这或许是因为他本身的个性,也有可能与他开店铺做生意多少有些关系,为了尽量多和他搭几句话,安长埔又找了点别的借口征求他的意见,打算买些别的药物。
柳雨祥的家就在药店旁边,在药店里打牌的人看来也都是这附近的住户,在不知道他们当中有没有与柳雨祥关系密切的人之前,安长埔和秦若男不敢贸然公开身份,挑明来意。
谁也不能断定柳雨祥和鲁民的案子到底有多大关联,如果不小心走漏了什么风生,那可就真的要头疼了。
安长埔有一搭无一搭的和药店老板说这话,一副特别好脾气又胸无城府的单纯模样,加上一身休闲打扮,很快,药店老板就好奇起来。
“你家不是这附近的吧?感觉没怎么见过你!”他一边把安长埔最后确定要买的那几样药装进塑料袋,一边问。
安长埔笑眯眯的掏钱给他:“是啊,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啊?这附近就我这一家药店,住这儿的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药店老板也是一个好奇心强的人。
“我们是来找老柳家的。”
“老柳家?柳雨祥家?”一听安长埔要找的人家姓柳,药店老板立刻就想到了柳雨祥,然后狐疑的又打量了安长埔一番,恍然大悟的作了判断,“你是他儿子的同学吧?”
“是啊。”安长埔顺水推舟的承认了。
药店老板一听自己猜对了,显得很得意:“我这人看人最准了!我一看你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除了柳雨祥他儿子小洋的同学还来找人,老柳家可好久没什么人登门儿了!女的是你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