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穿心局,无法可解,除非把建筑物推倒重盖,而且地基的尺寸、进入圆弧的夹角等等都要经过复杂的罗盘计算,丝毫不能马虎。
我真的有些感到头疼了:“大哥怎么会布这样的局出来?明摆着把自己逼入绝境吗?”
枫割寺“亡灵之塔”方向,升起了袅袅的白烟,并且有壮观宏大的钟声响起来。我一想起仍然是植物人的藤迦,心里便掠过一阵悒郁。当时,是我把她从金字塔的古井里救出来的,真希望自己能亲手让她活过来,因为我太想知道《碧落黄泉经》里的秘密了……
“二十亿?你确定?”真难为九尾还能沉得住气。
我点点头。五十倍于市价,渡边城应该望而却步了。因为我从来都想过卖掉别墅,只是觉得日本人太嚣张了,才故意跳出来跟他们开个玩笑。二十亿不是个小数字,急切间,渡边城要想凑够这个数字,至少得动用日本国库的财力。
金轮“呸”的向地面上啐了一口,伸出穿着高腰战靴的脚用力在地上搓着。
九尾冷笑着:“风先生,二十亿美金拿来购买一幢身陷‘九头鸟挣命、一箭穿心局’的别墅,你朋友是个傻子还是疯子?”他指向高耸的“亡灵之塔”,准备用猎命师的理论批驳我。
我抬手制止了他,不屑地昂着头:“说到阴阳五行、风水猎命,你们日本人只配做中国人的孙子。别说是‘一箭穿心局’,就算房子被置于‘十面埋伏局’、‘寒山夺命局’、‘气断五步局’之下,我自然有办法破解。噢对了,身为‘日本岛第一猎命风水师’,你大概还没见识过中国古籍里的《鬼谷子神篇》、《梦入诸葛神机》这两部书吧——你们日本人总是这样,从别人家里偷些学问出来,自己还没参详透彻,就迫不急待地跳出来指指划划、为人师表,真是愚蠢!可笑!”
这番话令九尾勃然变色,眼睛眯成一条线,死死地盯着我。
我向萧可冷笑着:“小萧,麻烦你,去给我朋友打个电话,就说不必二十亿,打个折扣,十亿现金便好了。”
萧可冷知趣地点点头,向客厅里走去。
刚刚说过的那些风水布局,都是“险中之险、绝中之绝”,根本无法破解,就像“一箭穿心局”一样,我只不过是临急抱佛脚,拿来唬唬九尾而已。
命格风水这门学问,深不可测,绝不是十本书、八本书能理解透彻的。要想在这一门学科里修炼出点门道来,没有天赋、没有十年以上的浸淫,是根本无法谈到“领悟、成就”的。
渡边城终于肯正脸对着我,不过下巴仍旧抬得很高,居高临下、趾高气扬地问:“你朋友?是谁?哦——是那个跳梁小丑孙龙吗?”
他的中文也说得很流利,想必是近年来为了抢占中国的商业市场份额,突击学习的。
孙龙被日本人视为“害群之马”很久了,他不但高举“抵制日货、抗日、反日”的大旗,并且一直都在为截留日本商人生意订单努力,凭借自己的强大经济后盾,经常横刀杀出,把日本人已经敲定妥当的生意截到自己手里去,哪怕是明认着亏损也愿意。
渡边城撇了撇嘴角,不屑地嗤嗤冷笑:“那个小子,有命买你的别墅,不知道有没有命来住。风先生,聪明的话就签约,否则,你和你的朋友在北海道发生的一切意外,我们重工联盟概不负责,懂吗?”
他高傲地弹着指甲,眼神散漫,根本没把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国人放在眼里。
我知道,重工联盟有日本山口组的黑社会背景,而且跟“极端军国主义分子”也有瓜葛,惹了他们,无异于跟这些暴力组织结下了江湖恩怨。
九尾有了主人撑腰,重新神气起来:“听到了吧?北海道是山口组的发源地,你该知道在日本本土得罪了山口组是什么后果?听话,乖乖签了,搬家滚蛋!否则,让你血溅满门!”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沉下脸:“这是我的私人地盘,要滚蛋也该是你们滚蛋!恕不送客!”
双方立刻说僵了翻脸,渡边城气哼哼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在我们不断交谈的时候,金轮似乎一直在试图撩起袖子动武。在日本土地上,任何一个日本人都可以嚣张跋扈,我其实已经下了决心,如果金轮忍不住动手的话,我第一个回合里就得狠狠地把他打倒甚至凶狠地致残——受日本人的气够多了,就算在日本国土上,也不必再无休止地忍耐下去。
从日本人不断巴结美国政府的实例上看,这个岛国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信奉“强者为王”的绝对真理。
就在此时,一阵呼啸的引擎轰鸣声在大门口响起来,随即是“吱”的一声轿车轮胎急刹车摩擦沥青路面的刺耳尖叫,接着,一个女孩子高跟鞋的哒哒声迅速响起,出现在大门口。
她身上穿着黑色的及踝长裙,脚上是透明水晶高跟鞋,上身则披着一件黑色的上好狐裘。再向上,黑色的长发顺滑地披散着,直垂到肩膀,浓密无比,在阳光下像一匹跳跃反光的黑缎子。
她走得那么急,几乎是毫无方向感地对着渡边城直撞过来。
渡边城也走得很急,因为我的挑衅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藐视,当然火冒三丈。
正对着走的两个人都低着头,眼看就要急促地撞在一起。九尾斜跨了几步,挡在渡边城前面,迅速伸手,抓住了那女孩子的右腕,轻轻一带,顺势搂住了她的细腰。
女孩子“呀”的叫起来,向外挣扎着,无奈九尾搂得非常紧,轻薄地笑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