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吟却别开了头,因为过敏发红的下巴倔强地抬起,说:“我乐意,你管不着。”
“……”
确实管不着。
这两年,她们何曾关心过、了解过彼此?就像唐吟不知道她喜欢吃芒果,而她不知道唐吟对芒果过敏一样。从一开始,她们两个就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磁极,互不干涉才能相安无事。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多余以后,顾深意便不再说话了,心无旁骛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唐吟紧抿着唇也没有再出声。
疼过一次吸取了教训,唐吟不敢再分神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体时刻紧绷着,一直到顾深意帮她涂抹完,才如蒙大赦地长舒了口气。
一管药膏用掉了半瓶,顾深意像个严谨的画家,对着自己的“作品”认真审视一遍,生怕有遗漏似的,问:“还有哪里没涂到吗?”
“有啊,就怕你不敢看。”唐吟漫不经心地说。
顾深意抬眸,只见她微眯着眼,慵懒的表情中透着那么几分轻佻暧昧的模样。
过敏又涂了药膏,唐吟此时此刻一点都不完美,脸色一片红一片白很影响美观,但她那双标志性的狐狸眼却没有半分失色,眸光潋滟,魅惑勾人地望过来,葱白手指抓着浴巾边缘,像是要解开……
没有半秒钟思考的余地,顾深意把那管被捏扁的药膏放在岛台上,转过身背对着她,语气生硬地说:“自己涂吧。”
唐吟看她迈着大步离开略显僵硬的背影,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了。
这么不经逗?
某人差点又要破防了。
笑着笑着,嘴角耷拉下来。
手指放开浴巾边缘,唐吟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半管药膏,回了房间,才抽掉那条浴巾。
脖子以下皮肤光洁如新,根本没有一点过敏迹象。
她就是故意骗顾深意。
只是不想结束时气氛太过尴尬,更不想对顾深意说谢谢,唐吟才故意用那样不正经的方式,先把人给逼走了。
看到顾深意明明有被臊到,却还要拼命忍着,装出一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模样,唐吟心里还是有点点爽到。
“嘁,假正经。”
嘴上冷嘲了一句,唐吟拿着那条浴巾走进浴室。
涂了药不方便再洗澡,唐吟便简单地用毛巾擦拭了下身体,换上睡衣,吹干头发后,躺在贵妃榻上跟童伶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