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老爷这话说得相当有技巧,先是打感情牌,让王爷和自己统一战线,而后又表明自己的态度,让王爷放心,同时又暗示王爷,这些不过是顾府的家事,还望王爷少插手。
端木篁听罢,轻轻地把茶碗盖上,发出清脆的碰瓷声;而后沉吟了一会,才笑着起身,过来遥遥地做了一揖,那声音微妙、冰冷而充满磁性:“既如此,小王不胜感激;只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明显是府里的某位小姐欲对珠儿不利,想要取而代之;若是顾府不能保护皇家贵媳,不如索性把凶手交出,本王自会请刑部审判。”
此言一出,老夫人不寒而栗,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端木篁。
端木篁却冷笑一声,冲老夫人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绝非虚言。
老夫人的一颗心不由得沉下去:看来此事,定是难以善了;可是想到死去的二儿子,她又不禁咬了咬牙道:“王爷放心,
老身定会让那不肖的孙女在家庙里好好反省的,直到珠儿出阁为止。”
“那就好。东窗未白灯先灭,不打搅老夫人歇息,小王告辞!”端木篁说完,又做了一揖,那动作潇洒优美已极,薄薄的唇角却噙着一抹冰冷而又残酷的笑意,连大老爷和大夫人都看得心惊不已。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也。
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让各房自己吃,却独独把三夫人叫了去。三夫人边走还边纳闷:自己不过是庶媳,又不够精明,也不够圆滑,因此在婆婆面前一向是透明人,今个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进了紫藤院暖阁,发现老夫人眼圈浓重,面色发暗,似乎一夜都没睡好。三夫人心里打了个突儿,她恭恭敬敬地道:“娘,您昨晚睡得可还好,儿媳来跟您请安来了。”
老夫人没好气,却还是勉强按捺了一下,道:“坐。”
“媳妇不敢。”
“叫你坐只管坐,啰嗦什么?”老夫人不耐烦了。
三夫人这才斜签着身子坐了。
老夫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就在三夫人心神不定、惶惶不安地时候,她终于咳嗽一声,开口了:“老三家的,待会你叫人把家庙好生收拾一下,要吃穿不愁、火炭够用,再拨个机灵能干的小丫头过去;之后,就拿着我这块玉佩,去二房带了美娴过去,就说我说了,自己做的孽自己清楚,如今惹下大祸,顾府也保她不得;她若还有半点孝顺体谅之心,就在家庙里好好反省,有朝一日,会放她出来也说不定。倘若不从……”老夫人沉吟起来,久久无语。
三夫人暗自心惊,却哪里敢开口?只是静静等候。
“倘若不从,就怕人敲昏了带过去。”老夫人一粒一粒摩挲着佛珠,终于说出这叫人心凉的一句。
三夫人慌忙应下,却还是颇踌躇了一会,才瞅着老夫人的脸色开口道:“娘,媳妇有个疑问,二小姐一向最是乖顺讨喜,又聪慧贤淑,今日这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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