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被一个不足十五的崽子搅和翻天了。
从瓷器丢到珠玉,要不是还有着伤,文乐都想把那雕刻着木兰花的梨花木桌子也一并丢出来。
傅骁玉一直站在外头,看着一地的瓷片,以及旁边哭天抢地的管家。
算着正厅能丢的丢了个遍,傅骁玉这才抬腿进屋,手往后一摆,马骋立马躬身出去。
不消一会儿,几个丫头就进来了,见怪不怪地收拾了碎片,其余的倒茶上点心。
最后马骋抬出来一个箱子,直愣愣地走到文乐跟前,像是怕他气不过,再给他一点消气的物件儿。
打开那箱子一看,里头全是瓷器。
文乐朝里面扫么一眼,竟都是古董,少说也得是一两百两往上走的价钱。
茶香四溢,带着些糕点的香甜。
文乐瞪着那一箱子的瓷器,问:“你就不怕我再给你砸了?”
傅骁玉端坐着,一手拿着杯子,闻着慢慢地新茶香气,别过头似笑了,说:“傅府家大业大,败一下不妨事儿。”
文乐:“。。。。。。”
揍人就好了,别糟蹋物件儿。
有些东西传承下来不容易,不容易。
文乐暗自平复自己心情,深吸了一口气,问:“不知小子何处招惹到祭酒大人,要这般为难文乐。”
傅骁玉挑眉,像是看到一只狼崽子把自己尾巴叼住学狗狗一样诧异,说道:“只是上门提亲,怎么就扯上招惹不招惹的事儿了?嫁娶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为难?”
文乐盯着傅骁玉,听着他打太极的话就起火,直接站起身走到人跟前,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胸膛上摁。
“我是男的。”
“我知道。”
傅骁玉手心底下是属于少年特有的触感,心脏透过那薄薄的褐色短打传到他手心处,好像奋力一抓,就能将面前这人的生命攥住。
文乐被老夫人养得严,不让他跟女娃搞到一块儿去,怕辱没他们文家门楣。在男孩儿堆里长大,并不觉得被人触碰有何不对,哪怕是大夏天勾着几个玩得好的去游泳,也是赤身果体下去,丝毫不觉得见外。
不知道是不是嫁娶一事太过骇人听闻,文乐竟然觉得放在自己胸膛上的傅骁玉的手,比一般人要大一些、热一些。
“你!”
半天没收回手,文乐猛地退后一步,跟个女孩儿似的侧过身,像是不知道傅骁玉竟然是个登徒浪子的个性。
人一跳开,傅骁玉就收回了手。手心有些空,他拿起了腰间别着的玉。
“饿不饿?家里有塞北来的厨子,会做羊奶冻。”
话题一下就给转到了吃上面。
文乐还生着气呢,撇了眼桌上的羊奶冻。
和他们府上做的不一样,都说羊奶冻是白的,可塞北的却是颜色偏黄,说是里面加了驱寒的羊血,打碎了做羊奶冻,味道没有腥气,多了一分爽滑。
看着确实好吃。。。。。。
呸,吃屁吃。
屁股都快让人干了,还琢磨着吃。
文乐猛地回神,说:“总之你少来镇国府,下回再来我可就不会顾忌什么祭酒不祭酒的,直接揍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