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秘事,哪个能逃出周崇的耳朵。
听闻傅骁玉在往金林赶了,周崇立马找了个小太监出去给文乐说。
眼瞧着他这个伴读魂不守舍的,可得帮着他赶紧把魂儿找回来。
小太监下午才回来,给周崇复命后,听他问起:“文乐是何模样?”
小太监捂着嘴笑,说:“少将军听完,骑着马就跑了,奴才还没来得及瞧他什么模样呢。”
周崇大笑,叫来严舟给小太监打赏,躺在贵妃榻上吃橘子。
橘子搁在手炉上烤,待到皮烤得皱巴巴的时候,里头的肉就酸甜可口起来。
严舟跪坐在地毯上,替他剥橘子皮,认真得像是在完成一件精细的画作。
他刚举起橘子瓣儿,就看周崇枕着右臂,认真地盯着他看。
严舟手一抖,差点把橘子撒了,手都举起了又不好再收回,只好举到周崇嘴边,说道:“九殿下请用。”
周崇怕咬到他,用嘴唇抿走那橘子,说道:“船儿的手指比别人长些。”
周崇总是这样,船儿的眼睛好亮,船儿做事好利索,船儿说的话也动听。
严舟每日都被自己主子的吹嘘弄得飘飘然,又得踩实了地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主子。
他还不通人事的时候,听别的太监说过,有些太监经常勾着宫女做那等不耻之事,太监没那玩意儿,也无法纾解,只能全靠语言舒压,整得严舟好几日都梦到了那隐秘而旖旎的忄青色。
梦到他的主子压着他说:船儿的腰好软,船儿的腿好长,船儿……
周崇看得极为可乐,张着嘴等投喂,欣赏严舟那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般的脸色,一瓣一瓣地吃着橘子。
严伯进门时,就瞧见了这么一遭,他皱着眉上前,呵斥了严舟,说道:“事儿了了吗,就带着九殿下胡闹。”
严舟被骂得不敢搭腔,连忙退下,去把落下的活计干了。
周崇笑意微敛,嘬着舌尖最后一点甜味,阖上眸子。
出了宅院的文乐就像是生出了翅膀的鸟儿,他甚至嫌马跑得慢,一路叨叨,整得马贼闹脾气,恨不得尥蹶子踹他。
这马是洛桑送他的,从遥远的边城送过来,马儿都长大了,见谁都踹,文乐可养了一阵好的才认主。
“臭毛毛,你说傅骁玉会不会去了荔城把我给忘了啊。张烈之前来的信还说荔城的姑娘特水灵,一个个柳做的腰,杏儿做的眼睛。”
毛毛烦不胜烦,跑出了以往躲匈奴的架势,差点把文乐给甩在背后。
官道有两条,正好在岔路口处,文乐怕跟傅骁玉错过了,干脆就堵在这岔路口那儿,叼着一根草,哼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曲子。
旁边窸窸窣窣的,总有点动静,文乐从毛毛的配兜里拿出一块儿玉米格子掰碎了往那处丢去。
惊呼声不断。
文乐眯着眼看,那草丛里三三两两的人,手里提着刀,刀还卷了刃。都是些瘦小的孩子们,被玉米格子打了头,彼此鼓劲儿站出来,说道:“此树是我栽。。。。。。”
文乐不害怕也不躲,就这么抱着肩膀打量他们。
等他们念完台词,才眯着眼说:“哪儿来的小兔崽子。”
为首的人不过十二,挺着身子,手拿着刀,发现自己挺直了也没人家马高,还微微踮起了脚,说道:“我们是来抢劫的,识相的赶紧把钱交出来!”
文乐轻哼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说:“知道这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