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镇国府,还真是厉害。
在南朝吧,文帝怕功高盖主,又怕掀竿而起,把镇国府置于一个又荣耀又尴尬的位置。
都与匈奴世世代代斗了这么多年了,难得被俘虏一次,竟然还是住了个单独的帐篷。
文乐手上挂着铁镣铐,一根棍子穿过那铁料跨挂在两边。他整个人必须得踮着脚站,不然就跟挂家里那腊肉似的,风一吹就晃悠。
啧,不跟别的俘虏关在一起,他很难去找自己哥哥啊。
文乐心里暗骂,四下打量着。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匈奴头子。那人的胡子快遮住自己半张脸了,仔细一看,发现那人竟只有一只手。
文乐细琢磨一番,想起这人是那回偷袭的头目。原本思竹还想一箭要了他的命,自己拦了下来,想着再给匈奴军营里搅和搅和。
那人叫乌孙烈,半个胳膊空荡荡的,袖管扎在腰间。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鞭,上头还带着森然的血迹,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文乐看着那长鞭,心里还想着,这匈奴常年放牧就是不一样啊,每个人都耍得一手好鞭。
还没想完呢,那带着倒刺的鞭子就朝着自己身上招呼过去。
嘶——
真他娘的疼。
文乐猛地垂下头来,狠咬了一口牙。
乌孙烈看着对方一瞬爆开的衣领,以及上头遮掩不住的血迹,心情好了不少,笑着说:“上头给了我一个任务,要让我从你嘴里套出边关远城的军事部署图。”
说完一鞭子又抽了上去。
这一鞭抽到了文乐的侧肋,文乐只觉肋下一阵火辣,随之而来的才是疼痛。
古人说皮开肉绽,这会儿体会得刚好。
文乐头上都是冒出的冷汗,汗液渗到了伤口里,更是疼痛异常。
乌孙烈这才把剩下的话说完:“不过我与你有私仇,文钺与你死了,镇国府就倒了,什么军事部署图,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文乐抬起头看他,哑着声音说了句什么。
乌孙烈举着鞭子,先是抽了他一下,才冷笑着靠近,说:“你说什么?”
文乐虚弱得很,费力地看了他一眼。
乌孙烈四下看了眼,再往前半步,俯身侧耳。
文乐轻声说道:“你脸上那么多胡子,是为了遮丑吗?”
“你!”
鞭子高举,正要落下之时,帐篷被人掀开。
文乐把着栏杆,利用自己的腰腹力量往旁边侧了一下。鞭子扇到帐篷上,竟是直接将帐篷的牛皮扇破了。
阿斯看着文乐的身体,皱眉问:“问出什么了?”
乌孙烈气得面色铁青,回道:“嘴严实,尚未问出。”
文乐喘着粗气,说道:“诶!我年纪小还想多活两年呢,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商量吗?非得动手动脚的。”
“问你你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