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登基了!
新年新气象,倒是没想到连皇帝都换了一个人做。
朝中的事情,百姓定然不清楚,只知道有段时间闹得很厉害,官员们人人自危,自家经常闹事的孩童都常年关在屋中,不让他们出去乱来。
不管谁做了皇帝,减了赋税就是好事儿。
万事皆稳妥,自然有人要翻旧账。
兵部侍郎上前一步,叩拜下去,说:“如今镇国将军还在南岸抗击倭寇,而本应随镇国将军前往的少将军却在金林。如此不守军令,如何能够服众,还请皇上决断。”
兵部尚书许弋江瞪大了眼,往那兵部侍郎身上看过去,暗道:好家伙,平时不出声,一出声就闹大事儿啊。
张烈身后跟着新来的礼部侍郎,乖顺又听话,说一不二,比起之前那个心比天高的好多了。他勾着唇,似笑非笑地看了兵部侍郎一眼,对着许弋江比了个口型:换个听话的,也挺好。
许弋江:“。。。。。。”万一换来个跟少将军似的心里头十万个鬼主意的,好个屁!
周崇坐在高位,龙椅换了新的,他坐着舒服多了。
平日文帝的桌上都放着奏折和笔墨,他嫌看着烦,让严舟换成了水果和糕点,就差摆上一桌饭在这勤政殿吃起来了。
嫩黄的枇杷表皮还有些涩口,严舟站在身旁,见周崇清嗓子,便上前替他拨开枇杷的外皮,将果子放在盘中,拿一银叉给他使用。
周崇把枇杷籽往前吐,顺着那阶梯一蹦一跳地落在了兵部侍郎前头。
握着玉牌的傅骁玉悄无声息地回头,看着那兵部侍郎,无声地笑了笑。
“皇上,臣有话说。”
周崇抬眸,瞧见傅骁玉,道:“爱卿请讲。”
傅骁玉道:“罪人周璋劫持太上皇、蒋公公与臣,有人相助传递消息,少将军担忧罪人周璋得逞,便不顾军令前来金林,暗自召集守卫军、金吾卫,与皇宫侍卫拼死一搏。军令如山,这个道理臣懂,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老东家卖错物件儿,要店子赔款;若是将领的计谋出错,便要一个军营的性命作陪;而皇宫受控,若少将军听从军令,任由事态发展,只怕如今的景象可不如现在这般平和。臣倒是想问问侍郎,少将军不居功自傲已算得上十分的收敛,如今镇国府还在南岸杀敌呢,这头又卸磨杀驴,您说镇国府这心,是不是凉着了?”
兵部侍郎大骂,说:“祭酒大人嫁到镇国府,自然替镇国府说话。边关再加南岸,镇国府可是三十万兵马尽在手中,若是镇国府的嫡孙少将军都不遵守军令,镇国府如何管理手底下三十万兵马?”
兵部侍郎说着,一直紧盯着周崇。
三十万兵马。
三十万。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金林给淹了。
兵部侍郎说镇国府,句句不离这三十万,明面上顾忌镇国府如何立规矩,内里想让周崇收拾收拾拥兵自重、功高盖主的镇国府。
傅骁玉嘴角笑意微敛,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只高仰着头,盯紧那高座之人。
若是。。。。。。便就当乐乐的一腔热血,通通喂了狗。
周崇吃了一肚子的枇杷,总算是让空虚的肚子,不那么焦躁不安。
“南岸如今情况如何?”
许弋江上前一步,说道:“徐州离南岸最近,传消息过来,商家自发收集了余粮,送去南岸用作军饷。如今南岸虽然态势平稳,却依旧折腾得南岸百姓难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