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科长发现什么了吗”我问。
“之前创口处有轻微生活反应,我还怀疑凶手是解剖了被害人。”
胡科长说,“虽然检出毒鼠强成分,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在死者濒死期被剖腹。”
“我一直都觉得不可能是解剖。”
我说,“我觉得是因为死亡后细胞超生反应而产生的生活反应。大宝开始认为方将是被解剖,依据不足。”
“依据不足尸斑浅淡,内脏皱缩,死者失血死亡,问题不大吧”大宝脱下手套,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你居然把尸体照片拷贝到手机里”我叫道,“你也太重口味了吧”
“不是”大宝脸涨得通红,“好多事情想不通,经常看看,说不准能想得到破案的线索。”
看来这个案子也在狠狠地牵动着大宝的神经。
“问题就在这里。”
胡科长说,“方将的尸体身首异处,没有多少价值,而这具尸体的头没被分下来,所以我仔细看了他颈部。他颈部有个大创口,颈动脉完全离断,血管内壁生活反应很明显。说明,死者是被人割颈,导致大出血死亡的。”
“下药,割颈,剖腹,分尸。”
韩法医说,“应该是这个过程。至少割颈的时候,死者还没有死亡。刚刚达到致死量的毒鼠强中毒,死亡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我觉得方将可能也是这样死的,只不过后来头部被割了下来,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判断他的颈部有没有创口。”
此时天已全黑,勘查车探照灯照射下的大家都点头同意。我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快僵硬的腰肢,发现围观群众不减反增。
“天都黑了,你说大伙儿都在看什么呢”我说。
“这草丛里,啥也看不到。”
林涛说。
“现在就是找尸源了。”
胡科长打开死者的耻骨联合,说,“高压锅都省了。”
“也是三十来岁,男性。”
我看了眼死者的耻骨联合面,大概估计了下死者的年龄,说,“可惜体态啥的没法分析了,身高我们回头再算一下。”
“没问题,这样的尸骨,找尸源不难。”
韩法医说。
话还没有落音,警戒线以外围观的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有些人开始往住宅区里跑,还有些人吵吵嚷嚷地翘首探望。
“怎么了这是”我问。
大家都是一脸疑问。
“闹鬼啦有鬼啊”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人群像是炸了锅,“嗡”的一声开始分散。
驾驶勘查车的驾驶员以前是驾驶维稳指挥车的,很有经验,马上调动勘查车上的探照灯,照射回村庄的小路,防止那些正在奔跑的村民发生踩踏事故。
“怎么回事啊,这是”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他们他们好像说是有鬼。”
林涛往我身边靠了靠。没有了探照灯的照射,我们所在的草丛,猛然变得漆黑,月光下影影绰绰。
“啥鬼”我笑着说,“女鬼吗漂亮不走,去看看。”
本来准备开始收集尸骨,送殡仪馆保存了,少了探照灯的照射,工作没法开展。我们只有跨出警戒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村民已经基本都散完了,只剩下一个民警搀扶着一个村民快步走了过来。
“咋啦这是”我问。
“吓吓死我了。”
村民说,“坟场出来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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