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柏郁泽,对苏洺更不满。在知道自己打架被抓进局子是柏郁泽一手造成的,而理由只是嫌他占用苏洺太多时间后,彭希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你苏洺了不起,随随便便就能找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和你做朋友是我他马倒八辈子血霉!”
然后转身踏进了会所,进入以前从未想过,被现实狠狠抽了一耳光后,现在却想削尖脑袋钻进去的圈子。
权势是个好东西,能把一个无辜人的人生强制转到另一个方向,他也想拥有。
苏洺望着彭希离去的背影,喉咙发不出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疼得他太阳穴一阵一阵地跳。
一个多小时后柏郁泽开车来约定地点接人,苏洺坐进副驾驶,状似无意地提起刚才看到彭希,柏郁泽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认真地开着车。
苏洺却从他眉眼间观察到男人的神情不太自然。
他心里一痛,问:“你知道彭希现在跟着谁吗?”
直接跳过暗示,把事情摊开来谈。
柏郁泽像被烫到一样,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忽然弹了弹,他靠边停车,侧着头看过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能不能不提别的男人?”
苏洺冷哼一声,柏郁泽永远不会让人失望,被抓到把柄时总会用吃醋岔开话题,见得多了不觉得新鲜,反而嫌恶心,他作势要打开车门下车。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柏郁泽伸手拽住苏洺的胳膊,不让他走。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下药,送毫无自保能力的彭希到男人床上,你知不知道他是直男,他喜欢女人啊!”
亲口说出这段经历时,苏洺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柏郁泽松开手举在半空中,说:“是,那天晚上我确实在现场,可给彭希下药的不是我,把他送给陆子晋的是贺琮。”
沮丧和难过在苏洺心里不断堆积,狼来了的故事再次上演,苏洺却再也不会上当去救羊了,他不相信柏郁泽,连半个标点符合都不会信。
“柏郁泽,我最好的哥们儿刚才亲口对说我,和我做朋友倒了八辈子血霉。”苏洺用手抓了抓头发,凌乱的发丝散落下来,他勾着嘴唇苦笑,“我认识你算不算同样倒霉。”
“不是。”柏郁泽有一种苏洺正在离他越来越远的直觉,坚决否认,他用最认真的态度对苏洺说:“洺洺,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幸运的事。”
“对我来说不是。”这是苏洺发自内心说出的话,“柏郁泽,我接受不了自己的伴侣是狠毒的,不成熟的,爱撒谎的男人,我试过忘记所有事情原谅你,可这一次我再也做不到。”
“……你什么意思?”柏郁泽瞳孔微颤,挑高眉头盯着面前率先红了眼眶的人。
苏洺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分手,这辈子都别再见面了。”
无数次退让,换来更加肆无忌惮的谎言和伤害,即便受伤的人不是他,他也终于彻底对柏郁泽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