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明灭,他靠在墙上深深地舒了口气,吐出烟雾。
那么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对他而言只是饮鸩止渴,远远无法满足。
……
温书瑜从休息室出来后低着头匆匆走进盥洗室。
她推开门几步走到镜子前,等看清镜子里的自己后才蓦地松了口气。
还好她今天涂的口红不容易掉,颜色也比较浅,就算弄掉一点看上去也不会突兀和奇怪。
她洗手擦干后,小心地用指腹在唇上抹了抹,想让颜色过渡得更自然。可是手指刚一碰到嘴唇,她脑子里又猝不及防冒出来刚才的画面。
温书瑜触电似地收起手,一边又洗了一遍手,一边低着头胡乱地抿了抿唇。
再抬头时唇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了,只有脸颊还红得不太正常。她只能把手擦干后贴着脸一点点降温。
最后她收拾妥当回到休息室时,里面却只剩下父子三人。
“他们人呢,怎么只剩你们在这里?”
“抽烟的一去不回,你妈妈和你余阿姨下楼和别的朋友聊天去了。”温跃回道,说完又问她,“怎么电话打了这么久?”
“阿周有点事问我,所以就聊久了一点。”
“那你是要再在这里休息会儿,还是接着去看展?”
“我……”温书瑜迟疑片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脱口而出,“我接着去看展吧。”
“去吧,累了就上楼休息。”
温书瑜笑着应声,拿起包起身出去了。
温治尔若有所思地看着,等人出去了忽然开口:“你们觉不觉得眠眠今天有点奇怪?特别是刚才接了电话回来之后。”
“奇怪?”温跃皱眉,“什么奇怪。”
“具体哪儿怪也说不上来。”
“那就别说了。什么奇不奇怪的,当哥哥的就这么说妹妹?”
温治尔一噎,无奈地摆摆手,表示自己认输不说了。
……
温书瑜迟疑地往隔壁休息室走了几步。
他走了吗?应该已经走了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接着走了过去。
门是关着的,她握住门把手,轻轻按下再推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看。
空无一人。
真走了啊。她撇了撇嘴,后退一步关上门。
正准备下楼,温书瑜却忽然想到自己褪了色的唇妆,于是脚步略一迟疑后走进了一旁的盥洗室。
刚才她从休息室出来时没带装有口红的手包,现在有了口红,谨慎起见还是再去补个妆比较好。
从盥洗室出来后,温书瑜脚步轻快地下了楼。
她一手搭着旋转楼梯的扶手,手指忍不住轻点着扶手光滑的表面。
没了遮掩,雀跃都从眉眼里点点滴滴地溢了出来。
走到一楼,她选了个刚才没去过的方向慢悠悠走过去。
展厅布置得很巧妙,每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内只挂着几幅似乎互有联系的画作,等欣赏完这几幅画后,宾客需要穿过一道“门”,才能抵达下一片展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