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距离帕克索海岸不远处的海湾中,渔夫斯佩洛斯毫无生气,徒劳无功的将撒在海中的渔网,从海中缓缓拉起。
而距离他不远处的渔船船头甲板上,林子楠手持一根木棍,检查着已经长成壮小伙的珀尔修斯的武技。
当斯佩洛斯拉收起渔网,发现仍然毫无所获时,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烦躁:
“真是见鬼了,又是这样,一无所获,真是令人伤心,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烦躁的斯佩洛斯,十分生气的将手中拉起的渔网,重重的扔到渔船的甲板上,后退几步后,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生着闷气。
斯佩洛斯的妻子玛玛拉见状,连忙带着十岁的女儿塔科拉,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低声的安慰起来:“斯佩洛斯,别这样!我们的兄弟早就提前和你说起过,这段时间我们很难捕捞到什么渔获的!”
听玛玛拉提起林子楠,正在抱怨的斯佩索斯,嘴里那尚未说完的抱怨,为之一顿。
在抬头看了眼,正在渔船船头耐心教导儿子学习武艺的林子楠一眼后,才满含愧意的对玛玛拉,低声抱怨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
“但是,这也不是我们捕捉不到渔获的理由呀!我就是一个渔夫,地地道道的靠海中的渔获吃饭!”
“这都多久了,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吧!我们都没有捕捞到,可以售卖的渔获。全靠吃以前的老本,才能维持一家的生活所需!”
“但那些老本,又能让我们吃多久呢?半年的时间,还是一年的时间。?”
“你又不是不清楚,这段时间我们捕鱼所路过的城邦,不是瘟疫横行,就是连年大旱,土地颗粒无收。就单单这个月,粮食的价格,就已经涨了好几遍了!”
“如果再捕捉不到什么渔获,来补贴我们的家用,我都不知道我们一家还能活多久!”
紧挨在斯佩洛斯身边的玛玛拉,见自己丈夫意志如此的低沉,连忙对身边天真烂漫的女儿塔科拉,递去了一个‘还不快安慰一下你父亲’的眼色。
在塔科拉授意,嬉笑着伸手抱住丈夫的脖子,这才伸手挽住斯佩索斯的胳膊,细声的安慰道:“斯佩洛斯,别这样!一切都将会过去的!”
“我们的兄弟,不是也和我们说过了吗?这一切都是那些城邦的城主国王们,不献祭供奉神明们所造成的!”
“我相信,在不久的以后,我们依然可以像以前那样,每次出海都渔获满仓的!”
“玛玛拉,快别说了!”玛玛拉的安慰,并没有让渔夫斯佩洛斯那消沉的意志,有丝毫的缓解,反而是加重了他的郁闷:“那些城邦的城主或国王们,不献祭供奉神明,也是有理由的!”
“那些高悬于神殿中的神明们,动不动就因为我们一点点的过错,就降下滔天的神罚!”
“你自己说,我的家乡和你的家乡,不就是因为一丁点的过错,而让神罚毁灭的吗?”
“大洪水毁了我的家乡,大瘟疫毁了你的家乡。让我们一家和我兄弟,这么多年的辛勤努力,都化为东流!”
“要不是,我兄弟一直坚持不卖,我们身下的这艘渔船,恐怕现在我们一家,连栖身之所都没有了!”
“整整10年的努力呀,就这么没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那些神殿中的神明们了!”
挽着斯佩洛斯的玛玛拉,听自己的丈夫这么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用另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小声的说道:“我们一家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也算是天神们对我们的庇护了!”
不远处,渔船船头的甲板上,林子楠挥着手中的木棍,轻轻的打在有些心不在焉的珀尔修斯持剑的手上,并对他厉声呵斥道:“练武就要专心,不要受外物影响!”
“阿!”珀尔修斯吃痛的甩着持剑的右手,颇为消沉的对林子楠询问道:“叔叔,今年我们真的无法从海中,捕捞到渔获赚钱吗?”
林子楠听到他的询问,不禁哑然一笑,用手中的木棍,点了点珀尔修斯的脑袋,没好气的对他训斥道:“怎么了?你在担心我们会因为没有渔获而饿肚子吗?”
珀尔修斯闻言,连忙摇头答道:“我并不担心我们会饿肚子!”
但是,紧接着,珀尔修斯却面带狭促的笑容,没大没小的和林子楠调笑道:“我只不过是担心,叔叔你年纪这么大的年纪,没有足够多的钱去娶老婆!”
说完这话之后,害怕被林子楠殴打的他,边转身朝着渔船的船舱内跑去,边对正安慰着斯佩索斯的玛玛拉,大声喊道:“母亲,现在可以吃饭了吗?我都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