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过碗筷后背上背篓,拿了把斧头和砍柴刀就上山了,她得在山上好好看看琢磨一下。
老太婆经过一晚的休息膝盖更疼了,但是想到李媛媛那个死丫头,即使再疼,她都要去找张神婆帮忙。
匆忙弄了点饭,吃过之后她就出门了,到张神婆家说明来意,对方答应她中午过来。
老太婆留下两样礼,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而李媛媛此时已经爬到半山腰,她爬上一棵大树,拿着望远镜四下观察,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
村旁有一条河,河水还挺大,看样子是大峡谷的支流,河边和山上翠竹茂密,珙桐,杜鹃花树都有,还有各色野花星星点点,简直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可惜村里有些人人品不行,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对原身落井下石的人,差不多有10来户,觉得真的要办度假村的话就把那十几户想办法撵出村子,让他们搬离这里。
不过到底要怎么做还得好好合计一下,她在山上采了点野菜和蘑菇就下山了。
回到家开始做饭,中午妹妹不回来吃饭,她给自己蒸了一碗米饭又弄了一个腊肉蘑菇炒笋片,把野菜一焯做了个凉拌野菜,把饭菜做好后跟昨晚一样,直接拿到自己房间吃饭。
还没等她把饭吃完,就听外边传来敲门声,她没管,反正不是来找她的。
结果不一会儿,老太婆领了个50多岁,头上还挽了个髻,一身太极服的老妇进来了。
李媛媛抬头一看就想起来了,这女的她见过,隔壁村的张神婆,对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太婆病急乱投医了,连神婆都上门了。
她看了两人一眼,直接把碗里的饭扒完对张神婆道:“你可别被人忽悠了,我奶这些年一直虐待我,我昨天病的受不了她连药都不给我买,还是我去村里赤脚大夫那儿赊的退烧药。
当时我就想等我病好了,我绝对不会再逆来顺受被我奶奴役,所以昨天晚上我没做她们的饭,结果她就把你叫来了。
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麻烦你代入的想一想,如果你被人这么对待你还会一如既往的听话吗?
所以我只是顿悟了,觉醒了,并不是中邪了。
如果真有人中邪的话,我觉得是我奶和我爷,亲孙女常年在他们身边承欢膝下,给他们洗衣做饭,抬水砍柴,还要春播秋收干农活,他们非但视而不见,还动不动打骂说我们吃白饭。
却把常年不在家的儿孙当成宝,我爸和我弟回来时杀鸡割肉,好的都尽着他们来。
我就问一下:帮你们干活的人一天到晚不落好,在外面逍遥一年到头不孝顺你们的人回来却好吃好喝的对待,这是人干的事儿?这是畜牲干的事儿还差不多?这么干的人要么眼盲心瞎,要么脑子被驴踢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分不清好赖人,所以到底是谁中邪了?”
好吧,这番清醒发言直接把人雷住了。
张神婆只是挣昧心钱,又不是脑子被屎糊了,咋能听不出这姑娘这些话的意思。
这姑娘哪里是什么邪祟附体,分明就是不想被人使唤。
但是,她看出来又怎样,她是受人所托来赚钱又不是来当圣母的。
不过她很圆滑,知道不能把人得罪死,于是笑道:“姑娘说的是,不过,你奶请我来,我该看还是得看的。”
李媛媛粲然一笑道:“好的,张神婆只管看,不过我要提醒一句,昨天孙长贵的遭遇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这人轻易不发脾气,不过要是被人气到了,就会拿起锄头乱砸一气,到时打断胳膊腿可别怪我。
毕竟要是报警了,跳大神也属于歪风邪气,就算被打也是自作自受,警察向着谁还不一定!”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好在张神婆这些年早已练就了厚脸皮,她很世故的干笑道:“媛丫头说的是,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没想做别的。”
老太婆气的胸脯急速起伏,肚子一鼓一鼓跟蛤蟆一样,李媛媛觉得再吹几口气她都能上天。
她对老太婆道:“自家人知自家事,你这又是何必?非得让乡亲邻里都知道你懒到家了,十几年间连自己的裤衩子都不洗,家里大小活全都推给孙女们做,在家里作威作福当皇太后才罢休吗?
你要不在意,我就在村里好好给你扬扬名。
现在是新社会,不是封建时代,你想当地主婆想当皇太后你得先死了,在地底下求求阎王爷,把你往前托生个三五百年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现在不行,现在有法律,虐待未成年人属于犯法。
封建迷信也不允许,要是报警,你们会被带到派出所批评教育的。所以,你们是怎么想得?我去报警还是你们偃旗息鼓自己走?”
老太婆词穷了,她被孙女威胁的毫无还嘴之力,张神婆也熄火了,她平日里装神弄鬼也是想挣几个零花钱,她没想把自己跳进局子里。
于是,干笑着对老太婆说:“你看这事儿闹的,都是在一个锅里搅勺把,老大姐,我看你这孙女没啥事,可能平日里活干多了,有点牢骚。
咱当长辈的多包容一下,你们这没啥事。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了。”
开玩笑,不会还等着被举报吗?她跟婆婆学了几年装神弄鬼,好不容易才在十里八村闯出点名头,可别因小失大给毁了。
张神婆麻溜的出门回家了,老太婆留都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走。
等老太婆失魂落魄的进来后,李媛媛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